“怎么,你不相信四叔的话?”范铜钟见范宁笑而不语,不由有些不满地问道。
“没有不相信,只是很感谢四叔的及时告之。”
范铜钟高兴得搓搓手,又道:“第二个消息是免费送你的,不过第一个消息四叔我花了两贯钱才买到的题目,要不我们分摊一下,一人一半怎么样?”
范宁额头上出现三条黑线,他原以为四叔这两年会有点出息了,没想到和从前还是一个德性,变着法子要钱,现在主意竟然打到自己头上了。
范宁想了想笑道:“我们学政也押了几道科举题,四叔是否有兴趣?”
范铜钟眼睛一亮,赵学政押题这种资源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的,他花两贯钱买道考题纯粹胡扯,但赵学政押题却是实实在在的好处。
他连忙一摆手,“我们叔侄之间,钱就不要提了。”
他还算有点小聪明,知道必须先放弃自己的小算盘。
范宁这才不慌不忙道:“赵学政认为周主考偏重于孟子,崇尚民为重,君为轻,对策题可以从民生方面着手,至于议论题,赵学政也认为会出自《孟子》,默经题和诗题,赵学政认为那是基础,没有押题。”
范铜钟愣了半晌问道:“可是.....押的题目在哪里?”
范宁笑了起来,“四叔,赵学政又不是周主考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押得中具体的题目。
但赵学政认为对策题是考民生,这就足够了,你只要对民生有足够的了解,不管是什么样的题目,都能应对,尤其在农业方面,建议四叔下点功夫。”
范铜钟满心失望地离去了,对他而言,他是需要得到准确的题目,然后再花钱请人做一篇,光告诉他一个范围,对他没有半点意义。
范宁站在门口目送范铜钟远去,他不由暗暗摇头。
事实上,赵学政根本就没有押题,范宁是看在叔侄的份上,暗示四叔要考农业,只要四叔多找几篇关于劝农的文章看看,就能写出一篇不错的对策文。
可是就连这样的文章,估计四叔范铜钟也做不出来,这样的水平还想考上科举,无疑是痴人说梦了。
这时,学政赵修文从后面走来,笑眯眯问道:“你四叔给你带来了什么好消息?”
“他给我带来一道题,说是今年科举的议论题泄露了,叫什么‘舜有臣五人而天下治’。”
赵修文笑了起来,“这道题是三年前的县考题,你四叔倒还记得。”
赵修文笑了笑又问道:“还有什么有趣的消息?”
“还有就是关于主考官周震,齐州那边有消息传来,说他和富弼的关系不错。”
赵修文点点头,“这种消息一直很引人瞩目,三十年前就是这样了,每个考生都会揣测主考官的性格、喜欢和政治倾向,从解试到省试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