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弘也轻轻踢了董坤一脚,向他暗示范纯仁在,董坤这才醒悟,呵呵笑道:“说得对,难得有机会相聚,还是聊天比较有趣。”
范纯仁奇怪问范宁,“他们怎么都叫你师兄?”
范宁笑道:“这里面有两个原因,第一是我比他们先进县学,第二是我曾经给董坤、蔺弘、陆有为、苏亮、李大寿和明仁、明礼补过课,使他们考进了县学,所以他们叫我师兄,小段和苏亮也跟他们叫我,当时,县学称我们九个人为九人党。”
“原来如此!来,祝你们师兄弟相聚,我们喝一杯。”
众人又喝了一杯,范纯仁瞥一眼董坤道:“听说陈留县准备明年推行青苗法和保甲法,董贤弟很推崇王侍郎?”
王侍郎就是王安石,他已调任礼部侍郎,他得到天子赵顼的支持,董太后也同意他在十县试推行青苗法和保甲法,陈留县便是第一个报名的县。
董坤笑了笑道:“我们都想做一番事业,变法需要勇气,既然王侍郎有这个勇气,为什么我们不跟随?”
范纯仁喝了酒缓缓道:“变法要看是否对民有利?如果是夺民财以丰国库,这种法我看不变也罢!”
董坤脸色一变,他刚要开口,门口却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谁说我的变法是夺取民财?”
范宁一怔,怎么王安石也在这里?
只见王安石端着酒杯走了进来,他刚才遇到了董坤,得知他是陈留知县,便想和过来和聊一聊,不料正好听到范纯仁抨击保甲法和新苗法是与民争利,着实令他恼怒万分。
王安石和范纯仁关系很糟糕,之前他在应天府推行保甲法,被范纯仁弹劾,弄得他很被动,尽管范纯仁是王安石所崇拜的范仲淹之子,但也改变不了他们两人政治观念上的对立。
王安石走进屋,却一下子看见范宁,让他愣了一下,微微笑道:“原来是小范相公在这里!”
范宁起身笑道:“介甫兄,别来无恙!”
既然范宁在,王安石倒不好对范纯仁翻脸,他也不理睬范纯仁,走到范宁面前笑道:“我在看贤弟的访谈录,见解很深刻,我也认为,这么广袤的土地,大宋若不取,必然会被子孙埋怨,不知贤弟什么时候把海外地图给我看一看?”
“后天报纸就会刻印出来,到时介甫兄就会看到海外的土地是多么辽阔,蕴藏着无数的财富。”
“那我就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