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下,他拉开车帘不悦问:“什么打起来了?”
“是在西外院,家丁抓一名奴婢,就是那个庶子元庆的乳母,说是老夫人下令,结果元庆和家丁们打起来了,已经打伤几十人,连杨雄远也被打断胳膊。”
杨素大吃一惊,连忙起身下了马车,“快带我去!”
他拾起袍襕疾步而行,又问这名杨家子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禀报族长,听说是老夫人要把元庆乳母配给马管事,元庆乳母不从,内府里便来强行抓人,元庆护乳母,结果就打起来了。”
“浑蛋!”杨素的脸色变得异常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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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的气氛严峻,双方在敌视地对峙着。
一边是杨府的主母贺若云娘,府内之权至高无上,主宰着所有奴婢的命运,近六十人簇拥在她周围。
另一边是一个十岁的杨府庶子和两个身份卑微的奴婢母女,一家人默默站在被拆毁的厨房废墟上。
远处围满杨府族人,尽管他们对沈氏母女和元庆充满同情,但在贺若云娘淫威之下,没有人敢出头劝说。
“你还是杨家子弟吗?”
贺若云娘冷冷地看着元庆,语气冰冷得像万年积冰。
此时对元庆而言,什么家族伦常,什么长幼尊卑,就像坍塌的满地瓦砾一样被他踩在脚下,他现在只想做一件事,保护自己的亲人,就算天王老子逼他也没用。
他此时的头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一但他屈服于家族,一旦他放下武器,他的婶娘和妹妹将会遭到怎样悲惨的命运?
他宁可被杨家逐出大门,也不会让自己的亲人受到一点伤害,但他并不想鲁莽,在保护住底线的前提下,他会做出一定让步。
“我当然是杨家子弟,但我同样要保护我乳娘和妹妹,我无意挑战你的尊严,你放她们走,所有的后果我来承担!”
元庆取出奴契递给沈秋娘,“婶娘,这是你们奴籍证明,明天你们去县衙换籍。”
沈秋娘摇了摇头,凄然一笑,“元庆,没有用的。”
贺若云娘冷笑一声,“看来你并不糊涂,糊涂的是我这个孙子,他以为就凭那两张破纸,县衙会给你们换籍吗?真是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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