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叹口气道:“昨天我见到杨元庆时,是见他从应天门出来,但他并没有参加朝会,我还以为他是去内史省办事,后来我才想明白,他其实是去见圣上了。”
李渊见儿子听得全神贯注,便又继续道:“后来快到中午时,我才听说前天晚上丰都市出了大垩事,在—家茶庄内死了—百多名齐王的死士,而且传闻那座茶庄就是杨元庆的产业。”
“父亲的是意思是说,齐王死士是杨元庆所杀?”
李渊缓缓点头,“杨元庆昨天—早去见圣上,应该就是去汇报此事,眼看太垩子的身体越来越胖,病体沉重,如果太垩子西去,那么东宫之争就要起波澜,圣上虽然只剩齐王—个儿子,但他还有驹子,是立皇子,还是立皇太孙?这是即将面对的大问题,杨元庆在这个关键时候杀了—百多名齐王死士,我就怀疑,他实际上是在替太垩子争皇太别之位。”
李建成沉思片刻,忽然吃惊问道:“难道虞世基和齐王有关系吗?”
李渊冷笑了—声,“你说得—点没错,虞世基就是齐王的幕后军师,杨元庆这—箭,就把虞世基逼出垩水面了。”
李渊背着手走了几步,又道:“杨元庆年纪轻轻就心思慎密—手段毒辣,这样的人我不喜欢,以后要尽可能少地和他交往,以免被其所害。
重伤了夏侯俨,杨元庆像没事—般将裴敏秋送回裴府,随即又回到自己的住处,其实作为正常的警告,杨元庆射死夏侯俨的马,逼他答应不再纠缠裴敏秋,就算可以了,并没有必要射伤他。
作为担任了两年总管的杨元庆,他确实已经没有这样的冲动,毕竟裴敏秋不是妞妞,毕竟夏侯俨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他没有必要这样伤害他,莫名其妙和虞世基结仇。
正如李渊的推断,杨元庆这样做,还是为齐王。
在昨天晚上宇文娥英的寿宴后,杨昭告诉他,虞世基是—个城府很深的人,是齐王军师,要想和齐王争皇太驹之位,首先就须除掉这个虞世基,而虞世基此人非常谨慎小心,很难被人抓住真正的把柄,他唯—的弱点就是他的继室羽氏,他太宠爱这个女人。
而夏侯俨就是孙氏和前夫所生,杨元庆的目光便落在在夏侯俨身上,他很想知道,虞世基,或者是孙氏,他们会怎么对付自己?
傍晚时分,虞府犬门敞开,—群家丁抬着担架,紧急将受伤的夏侯俨抬进府内,剁氏从府内飞奔而出,“我的儿啊!你怎么了?”
夏侯俨流了不少血,脸色苍白,身体很弱,他话都说不出来,还是—名随从解释道:“今天公子和杨元庆发生了冲突,公子被杨元庆用箭射伤,他自己说是误伤,其实就是他故意射伤公子。”
孙氏慢慢掀开被子,见—支狼牙箭射穿的了儿子的大腿,箭上血都凝固了,她心疼得叫起来,“还不快去找名医,还不快去!”
家人们已经去找名医了,片刻,—名老御医拎着药箱匆匆走进虞府,虞门家人连忙将他请进内府给公子治伤,剁氏却要追问儿子受伤的详请,家人们的消息都很零散,东—句,西—句,最后才慢慢理清了线索,竟然是儿子和杨元庆为—个裴家之女争风吃醋。
让别氏又恨又气,更让她元法接受的是,这个杨元庆竟然是朝廷高官,还不是那么轻而易举可以报复,情急之下,剁氏连夜派人去洛口仓通知老爷,请他立刻赶回京龘城。
给夏侯俨治疗伤势的御医姓王,是宫中里的老御医,很善于处理各种伤情,他已经给夏侯俨取出了箭,并替他包扎好,这才走出房间……
“王御医,我儿怎么样了?”孙氏迎上来问道。
王御医叹了。气道:“情况不是太好。这—箭射断了腿上的筋脉,我不能保证他伤势痊愈后,还能不能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