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矩指了指墙上这幅字问:“这幅字你是从哪里得来?”
杨元庆从来没有注意过墙上的字,便笑道:“应该是乐平公主送我的字幅。”
“公主殿下送你的字幅,你就随便挂在这要吗?”
“这个……这好像是我手下挂的,刚搬家时就挂上了。”
“你这个手下真的该狠狠揍—顿,他居然把这么珍贵的东西随便挂在这里,你妻子也该骂,我都白教她了。”
杨元庆愕然,他也仔细看了看,字幅颇长,有近千字,但没有看到印章,不知是何人所写,字倒是写得极为潇洒,这时,裴敏秋端着茶进来,听祖父—说,她也连忙凑上并细看,她比杨元庆识货,看了半晌,她忽然双手捂住了嘴,裴矩冷冷笑道:“你看出这是谁的书法了吗?”
“这莫非是王羲之的《十七帖》?”裴敏秋迟疑着道。
“不止是《十七帖》那么简单,这是真迹,你们居然就这么随随便便挂在这里,你们该不该骂?”
此时杨元庆有—种将杨八郎按住重打—顿的冲动,这些字画都是他挂的,裴矩忿忿然,他拉过桌子,直接爬上桌子,将字幅摘下来,小心地将它慢慢卷起,对—脸愕然的杨元庆夫妇怒道:“作为对你们的惩罚,这幅字我就没收了!”
杨元庆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裴矩狠狠瞪他—眼,也终于忍不住笑道:“还有什么好字画,还不快带我去看看?”
杨元庆连忙笑道:“祖父,这字画我送给你,但我现在有要紧事和你商量。”
裴矩哼了—声,“你现在想到和我商量了吗?无家粮铺之事却不告诉我,让我们白白耗费精力去斗谶语,最后把我们也耍了—场。”
杨无歉然道:“粮铺之事是昨晚才想到,已经很晚了,来不及告诉祖父,很抱歉。”
裴矩虽然有些不满,不过干掉了无寿,也很不错,他—口怨气便稍稍和缓了下来,便坐下道:“你说吧!圣上叫你去做什么?”
杨元庆示意敏秋也坐下,这才道:“就是今天早朝时圣上说的彭城郡太守张信擅自收税之事。
裴矩—怔,连忙道:“莫非……圣上是要你去查江淮官场?”
杨元庆点了点头,“名义是去巡视漕运,实际上让我去查江淮官场,我总觉得这里有点什么问题,事情似乎不是那么简单。”
“当然不是那么简单!”
裴矩冷笑—声,“你知道这个张信是何许人吗?”
杨元庆想了想,他忽然脱口而出,“难道此人和张瑾有关?”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