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的儿子宇文化及走了进来,宇文化及没有官职,也是在帮他做事,是他的私人幕僚。
“父亲,孩儿回来了。”
“嗯!”
宇文述转过身问道:“他给了吗?”
宇文化及是奉父亲之命去问姑父李浑要钱,李浑是宇文述的小舅子,也是关陇贵族之一,家资巨万,他父亲便是申国公李穆,但李穆有十子,李浑是最小一个,继承父亲的爵位轮不到他,仁寿二年,继承爵位的长孙李筠病逝,李浑便想谋这个爵位,他找到内兄宇文述,承诺只要宇文述帮他继承爵位,他每年给宇文述五万吊钱。
宇文述便通过杨广的关系,让李浑如愿以偿,封申国公,但李浑却不守信,只给了两年,以后便不再给了,使宇文述心中恨极,去年,李浑又被改封为郕国公,累加光禄大夫,升官进爵,令宇文述心中更是痛恨。
前几年宇文述还不在意这点钱,但随着他有起事之心,他需要积累财富进行招兵买马,李浑的钱便变得格外重要,李浑现在一共欠他六年,共计三十万吊钱,宇文述便让长子宇文化及去讨要这笔钱。
宇文化及摇了摇头,“父亲,他说当年只答应父亲一年,他给了两年,已是加倍给予,让父亲不要再痴心妄想了。”
“混蛋!”
宇文述大怒,一拳将窗子砸裂,咬牙切齿道:“总有一天,我非要让他生不如死!”
宇文化及不知该怎么劝父亲,便道:“父亲若没什么事,孩儿就回去了。”
宇文述又想到刚才虞世基之事,便忍住一口气,“你兄弟智及呢?”
“他在外面,他刚才遇到旧人宇文皛,在聊天叙旧。”
宇文述一怔,当真是巧了,他连忙笑道:“你去把他们两人都请进来,我有话要对他们说。”
...........
此时杨元庆已经在河北、河南各地巡察了近三个月,共计二十二个郡,渐渐接近尾声,此时他正在最后一个郡,北海郡巡察,他几乎是绕了一个圈,北海郡查完,他便返回齐郡,结束这次巡察。
此时他正在郡衙内和北海郡太守崔牧谈论着眼前的形势,崔牧是清河崔家的重要人物,年约四十岁,担任北海郡太守已近三年,他是个天性乐观者,当其他人对前景感到悲观时,而他却觉得时局没有想的那么糟糕。
“毕竟民众都不愿为匪,除非实在是活不下去,但我看现在的造反者大多是乌合之众,只要明年上半年圣上结束高丽战役,那么就会调集兵力扫荡这些造反者,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所以我推断在明年夏收开始前,大隋就会恢复原有的秩序,现在所有的担心都是多余。”
杨元庆笑道:“关键是明年上半年,战争能结束吗?”
“高丽东夷小国,人口不足大隋一郡,如果大隋百万军都收拾不了它,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
杨元庆也微微叹一口气,“诚如君所言,我也希望战争能早点结束,还民以平静,但我觉得局势恐怕不会那么乐观,就看今年冬天朝廷能不能稳住山东局势,如果稳不住,肯定还会有更多的造反兴起。”
就在这时,门口有人道:“杨御史,涿郡有人来了,说是有重要事情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