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玄感心中烦躁,他摆摆手,“我已经不用此人,你也不要再提他,现在已经是四月底了,税赋收入如何,可以满足军费支出吗?”
目前杨峻出任户部侍郎,主管关中钱粮收支,而户部尚书是原上洛郡太守张济,协助杨玄感东山再起的关键人物,张济出任户部尚书,但户部大权实际上掌握在杨峻手中,张济财权被架空,几乎成了一个闲职。
不过杨峻曾担任过多年上党县令,后来又出任礼部郎中,他担任户部侍郎倒也合格。
他连忙躬身道:“主要是扶风郡被窦氏兄弟控制,另外还有一些户籍关系没有理顺,所以税赋收入不理想,孩儿会尽快核准户籍,父亲也要督促各县征缴税粮,尤其不准他们随意减免大户的税赋。”
杨玄感没有说话了,他知道如果再深究下去,问题就出来了,是谁在随意减免大户的税赋,是各县县令,那各县县令又是谁?杨家子弟,又绕回了刚才谢思礼的建议。
杨玄感无奈地叹了口气,其实他也知道杨家子弟占据高位要职惹人嫉恨,但他也没有办法,若不用杨氏子弟,他还能再相信谁?
谢思礼从府中出来,正好遇到张济匆匆走来,由于杨玄感官员不足,因此整个朝廷中枢只设尚书省,左右仆射也不要,杨玄感出任尚书令,下设六部尚书,张济被封为户部尚书,掌管财权,可实际上财权是掌握在杨玄感儿子杨峻手上,他权力被架空,杨玄感心中有些过意不去,又封他为京兆府声,掌管长安两县治安。
“思礼,楚公在吗?”张济问谢思礼道。
“在的,我刚才还见他,张尚书,出什么事了吗?”谢思礼见张济一脸愤慨,便担心地问道。
“每天都在出大事,如果他再不约束杨家子弟,我就不干了!”张济怒气冲冲道。
又是杨家子弟,谢思礼叹息一声,拱拱手,扬长而去。
张济一路疾走,今天下午发生一件大事,几乎将他肺都气炸了,如果杨玄感再不管,他就撒手不管,依然做他的上洛郡太守去。
张济走到杨玄感书房前,侍卫替他禀报了,片刻他走进了书房,书房里只有杨玄感一个人,他知道杨峻和张济的关系不好,便让杨峻从后门走了。
“达之兄怎么一脸不高兴,发生什么事了?”杨玄感陪笑道。
“我知道你忙如果是小事情我就不找你了。”
张济坐下来,余怒未消,满脸难掩愤恨之色,“昨天晚上感业寺发生了灭门案,七十个尼姑全部被奸杀,那三十个宫尼踪影全无。”
杨玄感占领长安后,为了削减开支,便清理皇宫,放了一批宫女回家,但有一批宫妃都是从前被文帝幸临过,年纪也不过三十出头杨玄感难以处理她们便让她们在感业寺集体出家约三十人左右。
杨玄感吃了一惊,这确实是大事,毕竟是隋文帝的妃子,若被贼人劫走玷污,他杨玄感会被天下人指责,会引起公愤。
“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何人所为?”杨玄感急问道。
“我是今天上午接到报案,追查了一天终于找到了凶手,也找到了这批宫尼的下落,楚公知道是何人所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