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玄感带着数十名亲卫骑兵沿着朱雀大街向城门奔去,这时,身后有人大喊:“楚公停步!”
杨玄感勒住了缰绳,回头望去,黑夜中几人骑马疾奔而至,奔近了才认出,为首之人正是他的幕僚谢思礼,他慢慢勒住缰绳,这一刻,他心中对谢思礼有了几分歉疚之情。
“先生有什么事吗?”
谢思礼上前躬身施一礼,“楚公,长安肯定保不住了,必须要立刻撤离。”
杨玄感叹了口气,“我现在还能撤到哪里去?”
“楚公,鼎县空虚,可立刻撤到部县,走子午谷去汉中,再图巴蜀,楚公手上还有五万军队,有汉中、巴蜀为根基,还可再图大业。”
杨玄感沉思不语,谢思礼急道:“楚公,不要再犹豫,现在只有北城可走,再犹豫就来不及了。”
杨玄感缓缓摇头,“我的士兵大多是关中子弟,他们的父母妻儿都在关中,他们不会跟我去巴蜀,再说,我杨玄感两次起事,两次失败,这就是天意,我不想把兵灾再引去巴蜀,我生在长安,就算死,也要死在长安,多谢先生好意,玄感辜负先生了。”
杨玄感调转马头要走,谢思礼终于忍不住大喊:“楚公,这是你儿子杨元庆的意思,他希望你不要死在关中,活下去!”
杨玄感浑身一震,慢慢回过头,眼中闪现一丝泪花,咬了咬嘴唇,对谢思礼颤声道:“替我转告元庆,善待他的两个兄长,这是我对他唯一的恳求!”
说完,杨玄感狠抽一鞭战马,向城门奔去,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谢思礼长长叹息一声,“人皆说玄感痴果不其然!”
他调转马头,对两名随从道:“我们走吧!”
三人打马向皇宫方向奔去。
在长安务本坊的杨家老宅内,近二十名杨家子弟聚集在内堂,灯火通明乔扮混入城的杨玄敬对二十几名族人道:“我已被唐公封为简国公,扶风郡太守,各位族人,唐公宽厚仁德,许诺重建弘农杨氏祠堂,这是我们杨家复兴的机会,投靠唐公,大家可保富贵跟随杨玄感是死路一条大家都是聪明之人不用我再多说。”
内堂内一片窃窃之声,杨玄敬之弟杨玄忠站起身道:“大哥不用再说了,我们大家都明白,不知唐公需要我们做什么?”
杨玄敬看了一眼众人,问道:“有愿意跟随玄感之人,可离去,我不勉强。”
二十几人没有一个人动,杨玄敬点点头对众人道:“既然如此,我就直说了,没有天下掉下来的寄贵我们必须要立下功劳,在座诸位,有多少人手中有军队?”
有十几人手中举起手,杨玄敬心中迅速估算一下,杨家子弟手上大约有两万军队,他便道:“唐公要求我们保护住皇城和宫殿,以及左藏太仓,维护长安秩序,不准乱兵抢掠,要尽快开启城门。”
这时,杨峻和杨嵘兄弟走了进来,杨玄敬问他们道:“怎么样,你们父亲肯投降吗?”
杨嵘恨恨道:“我说投降,他竟要杀我,我和他父子之情已经断绝,我们听二叔的话,我可以苹走他身边一半侍卫。”
杨玄敬点点头,目光又投向杨峻,杨峻将一面金牌递给杨玄敬,“这是他的调兵金牌,凭这面金牌可以调杨巍和杨玄奖来援救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