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天一早出发,最迟半个月后我把火油带回来。”
“那我就等待先生的好消息。”
长孙无忌笑容可掬,可他的笑容里却隐隐藏着那么一丝难以察觉的冰冷……中午时分,太原八方酒肆依旧生意兴隆,宾朋满座,萧琎也和平常一样,步履轻快地走进了酒肆,连他自己也忘了,自己是第几次来这里吃饭。
自从上次他喝醉酒被这里的李东主亲自送回府后,他便对这家酒肆有了一丝感激之情,几乎午饭和晚饭都在这里用了,一天跑两次,连伙计都和他十分熟悉了。
“哟!萧参军来了,快楼上请,位子给您留着呢!”
萧琎笑呵呵甩给他一把铜钱,“赏你了!”
伙计慌忙搂住铜钱,连连躬身,“谢萧参军赏!谢赏!”
萧琎一路快步上了二楼,正好遇到掌柜,“吴掌柜,你们东主呢?”
“东主在呢!我请来他来和参军喝杯酒?”
“随便吧!他如果忙,就不用打扰他了。”
“谁说不能打扰!”
酒肆东主李重守满面春风地迎了过来,老远拱手笑道:“能和萧兄共饮,乃人生一大快事,萧兄怎能夺我人生之快?”
萧琎哈哈大笑,“既然如此,请同坐!”
两人关系已经很密切了,甚至李重守的妻子在昨天也专程上门拜访过萧琎之妻,送了一份重礼。
两人坐了下来,不用吩咐,伙计便端来了最好的酒菜,因为隋朝严禁用粮食酿酒,所以各大酒肆供应的都是果酒,以蒲桃酒居多,但他们已经成为关系极好的朋友,萧琎便能喝到从前留存的一些黍酿好酒。
李重守给萧琎满上一杯酒,笑道:“今天萧兄好像心情不错。”
萧琎端起酒杯笑眯眯道:“怎么说呢!我忽然想通一个道理,什么权势、官职和富贵都是虚无,只有家人才是最真实的,我打算今年抽时间去一趟襄阳祭祖。”
李重守心中冷笑,表面看萧琎是个正派之人,但熟悉以后,就会慢慢发现并不是这么回事,昨天下午自己妻子给他的妻子送去一尊玉佛,价值数百金,她妻子却欣然笑纳了,这才是萧琎今天心情极好的原因。
虽然心里明白,李重守却满脸堆笑,故做一脸感叹,“是啊!钱再多又有什么用,换不来父母再生,人死了也不过是那么一块地,官场逢源也好,商场得意也罢,都不过是一种虚荣感,应该多花点时间自己妻儿,莫等老了再后悔。”
两人又喝了几杯酒,约好时间两家人一起去拜佛烧香,李重守这才起身告辞,去忙别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