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线娘羞得低下了头,心忤忤乱跳,却涌起一股甜意,半晌她才低声道:“那他为何还这样对我?”
“罗将军是楚王的师弟,不仅是个倔牛脾气,而且非常古板,有一次楚王出征河内,让他带封家信和一点东西回来,他就站在王府门口,死活不肯进门一步,我们也拿他没有办法,你若知道他是这么个脾气,你就不会太在意他了说什么。”
旁边出尘也笑道:“刚刚管家回来禀报,说有人在城门到处打听,一个穿黑衫黑裙、带刀背弓的女子,估计是罗将军心中后悔了,线娘,这件事你别急,好好给他一个教训,让他改一改那个臭脾气。”
窦线娘心中十分感激,但她却无法用言语表达她内心的情感,只得咬了一下嘴唇,低声道:“王妃和侧妃之恩,线娘会铭记于心。”
裴敏秋笑而不言,她不是一个喜欢管闲事的人,而且她的王妃身份也注定她不能随意干涉别人的私事。
如果说出尘是出于一种对往昔的怀念而帮助窦线娘,那裴敏秋则考虑得更加现实,她其实是在帮助丈夫,她知道丈夫对罗士信极为重视,如果能促成这门婚姻,不仅窦线娘会感激自己,而且罗士信也会更加忠诚于丈大,这是一种感情上的投资。——
作为一个王妃,她不能只考虑儿女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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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后,裴敏秋正在内侧堂里和出尘商量着夏天避暑之事,她喝了一口茶笑道:“那个栖凤山庄我去看过了,真的是好地方,山水秀丽,还有清泉瀑布,山腰处还有一片十几亩大小的湖泊,水清澈得像碧玉一样,我决定了,夏天我们一家就搬到那里去避暑度夏,我这人不怕冷,就怕热。”
出尘听得心中向往,她又问:“离太原城有多远,生活方便吗?”
“在太原城西南约十五里,至于便利,你想想,那里原来是北齐的行宫,又是汉王的杨谅的别馆,当然很不错,亭台楼阁有两百多间,修建得非常雅致,简直就像画卷一样。”
出尘眉头微微一皱,“大姐,我觉得我们一家这样搬过去,是不是有点太奢侈了,这样会被人议论,而且现在大姐还在倡导简朴之时。”
“嗯!倒也是,我倒忘了这一点,只想着避暑了。”
裴敏秋得到出尘的提醒,她才忽然意识到,一家人夏天跑去一处行宫避暑,确实不妥,更重要是,那处行宫并不是楚王所有,而是官府的财产,就算他们出钱租住,但也难以解释。
“好吧!这件事让我再想想,反正还有一段时间,实在不行咱们就和以前一样,喝冰镇酸梅汤度夏。”
她丹说完,管家婆便慌慌张张跑进院子,“夫人!夫人!”
“大娘,出什么事了,这么慌张?”敏秋含笑问道。
“夫人,丹才门房来报,那个黑裙女子,就是二夫人昨天带回来的那个女子牵马出门走了。”
敏秋和出尘同时一怔,是线娘!
“她说去哪里?”出尘急忙问道。
“她没说,但不像是出门闲逛的样子,还带了帷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