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元庆摇了摇头,“不光是对我的偏见,你最大的毛病就是太看重嫡庶,这是你一切问题的根源,将来的天下是唯才是举的天下,各大名门,哪一家把‘唯才是举’四个字读透,那么它就能获得大发展,你回去好好想一想弘农杨氏之败,本来这是一个可以多少人封王的家族,但就是因为他们当初执迷于嫡庶,才导致今天的家族沉沦。”
裴晋心中感到异常震撼,如果杨家当初不把杨元庆赶出家门,那么杨家将是大隋皇族,一念之差,导致一个家族的毁灭,而这一念就是嫡和庶,他是该好好反省自己了……裴晋的诚恳道歉使杨元庆看到了裴家的诚意,最终使他决定在请愿书上划去了裴党,这一次放过裴党。
夜已经渐渐深了,忙碌一天的杨元庆也终于感到了疲惫,回到了宿院,今晚他将在留宿在妻子裴敏秋的院子里。
“老爷来了!”
他刚走进院子,门口便传来丫鬟的禀报声,裴敏秋的院子很大,种满了各种名贵树木,前面是水池,水池里养着一群群金鱼,中间通过一条曲廊走到小楼前。
小楼共有两层,下层是丫鬟仆妇和十几名女护卫的住处,上层是裴敏秋的房间,长子杨宁也住在二楼,几名女护卫就住在他们母子的隔壁。
杨元庆上了二楼,走进妻子的房间,迎面却见妻子裴敏秋深深施一礼。
杨元庆不由一愣,笑了起来,“为何变得这般客气?”
裴敏秋感激道:“多谢夫君对裴晋兄长的宽容。”
“你怎么知道我宽容他?你看见了吗?”杨元庆充满好奇地问道。
裴敏秋微微一笑,“我的推断很简单,因为我听说裴晋是垂头丧气而来,却又意气风发地离去,便可推知他犯下什么错,但得到夫君的谅解,所以我深为感激。”
“不错,我的娘子很聪明,绝顶聪明!”
杨元庆对妻子的聪敏赞不绝口,他便将裴晋冒然签名反对自己之事简单说了一遍,最后道:“今天你祖父得知他的所为,将他痛骂一顿,逼他来说明情况,哎!这个裴晋三十多岁的人了,还是那么头脑简单,做事幼稚,希望这次他能痛改前非。”
裴敏秋也微微叹息一声,“我这个族兄从小被呵护着长大,没有遭遇什么挫折,养成了他骄傲的性格,我倒希望夫君能送他去边疆从军,经受磨练,这对他才有好处。”
杨元庆点点头,“看吧!如果他还是改不了骨子里傲慢的臭毛病,我就真打算把他送去丰州从军,好好磨练他。”
裴敏秋犹豫了一下,又低声问道:“夫君是准备收拾王家了吗?”
杨元庆沉吟了片刻,缓缓道:“这件事你就不要过问了,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
裴敏秋不敢再吭声,她今天接到了一封求救信,是她舅舅王绪写来,恳求她能救救表兄王淇,但她从丈夫的语气中发现,似乎王家还要遭遇更大的麻烦,不仅是王淇一人那么简单,她的心中着实有些担忧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