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豫忽然意识到,今天恐怕不是什么好宴了,杨元庆显然是在威胁他,虽然不一定是要杀他,但这种架势,却是在暗示着什么?
想要用武力铲除卢氏家族吗?
就这时,他忽然听见房间里传来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你这个价格太低了,我整个五楼都是雅室,一个中午不开张会损失多少,今天生意又不错,你至少要再加五百吊。”
“可是你买这座酒肆,我可出了不少钱!”这是杨元庆的声音。
“我可不管,我现在是寡妇,要养孩子,开支很大,你是堂堂的楚王,不至于连几百吊钱也要耍赖吧!”
“拿你没办法,就再加五百吊,但我先说好,不准再有第三次。”
“嘻嘻!保证没有了,好了,我不打扰你,先走一步。”
门一开,一名年轻女子迎面出来,一眼看到了卢豫,女人吃一惊,脱口而出,“卢二叔!”
卢豫也觉得她有点眼熟,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她,正愣神时,年轻女人却嫣然一笑,快步走了。
卢豫见她的头发上带着一朵白花,这是还在服孝的标识,她是谁?
卢豫满心疑惑地走进里间,只见里面只坐着杨元庆一人,桌上已经上了几盘凉菜,杨元庆头戴纱帽,身穿淡紫色长袍,腰束革带,笑容满面。
“卢相国终于来了,请坐!”杨元庆笑着一摆手道。
“多谢殿下!”
卢豫坐了下来,他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问道:“刚才那女子是说,叫我卢二叔,我应该见过她,但想不起来了。”
杨元庆微微一笑,“她是王妃的堂姊,也就是裴蕴的长孙女。”
卢豫忽然想起来了,“就是嫁给清河崔氏的那个裴家女儿吗?”
“正是她!”
杨元庆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说起来也是不幸,他们好不容易才熬过最艰难的乱世,在清河县开了一家酒肆,眼看安定下来,不料丈夫在四个月前病逝了,她在清河县很难呆下去,便卖了酒肆,带女儿来太原另谋发展,我便出了一点钱,帮她买下这座酒肆。”
“可是……裴家准她抛头露面,当垆卖酒吗?”
“还好吧!她是东主,很少露面,应该问题不大。”
裴幽的意外出现,使他们两人本该尴尬的见面气氛一下子和缓下来,这时,卢豫的心思又回到了正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