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善果坐下来,见房间布置很简洁,从前的白玉屏风和墙上的名贵字画都不见了,心中微微有些诧异,他知道大姊一贯喜欢奢侈,怎么。。。。有点变性子了,郑善果便笑问道:“大姊缺什么东西,尽管告诉我。”
郑夫人知道这个弟弟对自己一向比较小气,连例钱都只给自己一半,现在居然问自己缺什么,看来他必有是有什么事求自己,郑夫人没好气道:“我什么都不缺,你就别操心。”
郑善果听出大姐语气中有赌气之意,他心中苦笑,看来自己平时有点得罪她了,若是往常,郑善果大可一笑了之,但今天不行,他有求于大姊,只得又陪笑道:“平时对大姊照顾不周,是我的责任,我向大姐道歉,以后可以保证,不会再让大姐受一点委屈。”
郑夫人却不领他的情,淡淡道:“你来有什么事就直接说,不用这么转弯抹角,我听着呢!”
郑善果无奈,只得缓缓道:“大姊,想必你知道一点点隋军破城之事吧!”
“我当然知道,把坊门烧了,马蹄声还把我从夜里惊醒,但他们不是退走了吗?又有什么问题?”
“大姊,现在唐朝形势有些不妙,现在各大世家都在想办法,找路子,给自己家族找一条后果,可是我们荥阳郑家却找不到路子,我心中着急……等一等!”
郑夫人忽然听懂了他的意思,连忙打断他的话,“你不会是。。。。让我做什么吧?”
虽然有点不好意思开口,但郑善果还是要说,”大姊,你好歹也是杨元庆的母亲,在某种程度上,你就是隋朝的太后,如果你能出面替郑家。。。。。”
说到这,郑善果满怀期望地望着郑夫人,不料,郑夫人却断然拒绝,“不行!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也从来没有叫过我母亲,我为什么去找他,我可不想自取其辱。”
“大姊,那时他不过是孩子,孩子个性很强,这是很正常,再说,你并没有把他赶走,还是养着他,只是日子过得清苦一点,我倒觉得他其实是个很重情之人,你看娇娘,他不是一样待她很好吗?”
娇娘就是郑夫人的女儿杨娇娘,现在又改嫁给内史侍郎张庭,生活很好,这件事郑夫人也听说了,女儿还写过一封信给她,有和母亲和解之意,只是郑夫人和女儿赌气,至今没有回信。
其实郑夫人只是嘴上硬,她心中怎么可能不后悔,长子家里不给她住,次子又不争气,隔三差五来勒索她,娘家还给她脸色看,她就像寄人篱下一般,日子过得着实艰难。
想着自己从前瞧不起的一个儿子竟然要成为大隋皇帝了,深深的失落感使她这几年一直生活在悔恨之中,如果当年她不那么刻薄,待元庆好一点,自己今天也不至于这样落魄,尤其她年纪渐渐老了,这种无依无靠的孤独感更加强烈。
只是郑夫人极要面子,天性好强,心中虽然悔恨,她却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娘家人,现在家主让她去求杨元庆,她更是不愿意。
郑夫人面沉似水,道:“如果我不答应的话,郑家就要赶我走,那我明天就走好了,墨竹,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