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多谢余将军释疑。”
柴绍心情好了起来,他又鼓励士兵们几句,这才离开水城门,去视察别处去了。
余寿仁望着柴绍走远,忍不住冷笑了一声,一招手将当值校尉叫上前,对他低声吩咐几句。
校尉点点头,带着几名手下快步向闸门绞盘而去,几名士兵奋力推动绞杆,在一阵轻微的吱吱嘎嘎声中,内外两座铁栅闸门均缓缓向上抬起了两尺。
一切又归于沉寂,南水门再次安静下来。
大约一刻钟后,在距离南水门约数百步外,一名身着紧身水靠的黑衣人无声无息地潜入水中,仿佛鱼一般向水门方向游来,离水门还有三十步时,黑衣人靠岸边换口气,又深深潜入水中。
当他再次从水中潜出换气时,人已经在城外了,他奋力向前方游去,不多时便消失在黑沉沉的夜色之中……此时隋军骑兵已经返回了江陵大营,而大营的驻军从五万变成了十万,先后增加了五万战俘,这便给隋军的粮食供应带来了很大的压力,大帐内,杨元庆正在听取行军司马韦云起汇报粮食供给情况。
“殿下,目前大营内还有存粮两万余石,每个士兵可分到两斗,大约还能维持十天,船队昨天已经返回江夏运粮,如果一路顺利,十天后应该能返回,不过,粮食供应还是略有点紧张。”
杨元庆点了点头又问:“草料还有多少?”
“草料还能维持半个月左右。”
杨元庆背着手走了几步,十天时间对他而言已经足够了,他沉思片刻,又对韦云起道:“这次五万战俘中,荆襄籍战俘皆可以放他们回乡归田,关陇籍贯战俘则留下整编为隋军,给他们承诺,平定天下后一律放他们归田。”
“属下明白了,另外,襄阳籍和江陵籍战俘怎么处理?”
“如果是襄阳和江陵城内的战俘可以暂时扣下,家在郊外的战俘无妨,一并释放。”
韦云起迅速盘算一下,笑道:“如果这样算下来,释放的战俘后能节约部分粮食,那么我们的粮食便可以支持到半个月,应该没有问题了。”
杨元庆却摇了摇头,“释放的战俘也一并发给他们两斗口粮,每人再给两吊钱作为遣乡费,不要把他们视为战俘,应该把他们视为自耕农,眼光要放长远一点。”
韦云起这才明白杨元庆的意思,心中着实有些羞愧,“属下明白殿下的意思了,会尽量安排好,不会让殿下失望。”
这时,帐门口一名亲兵出现,见杨元庆正和韦云起说话,不由欲言又止,杨元庆瞥了他一眼,问道:“什么事?”
“启禀殿下,营外来了一人,说是萧家派来送信,带有信物。”
亲兵将半块玉佩呈上,杨元庆接过玉佩看了看,又从箱子里取出另外半块玉佩,这是萧家给他的信物,和他手上的玉佩正好合成完整一块,杨元庆点点头笑道:“带他进来!”
片刻,亲兵们将穿着紧身水靠的黑衣人带了进来,竟然是一个年轻女人,年约十六七岁,皮肤微黑,但显得十分健康,充满了朝气,让杨元庆不由微微一皱眉,萧家怎么派个女人来送信?
女子行一礼,“萧峮参见楚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