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祖终于冷静下来了,王威的话使他品到一丝不妙,他再一次上下打量刘璟,迟疑着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刘璟向他略略一拱手,“在下刘璟!”
黄祖倒吸一口冷气,他当然知道主公之侄就在军中,他还收到刘表特地送来的信件,让他不要张扬此事,黄祖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但什么都不知道的后果却是他的侄子被杀,黄祖只感到眼前一阵眩晕,这可怎么办?难道他侄子就白死了吗?
黄祖克制住内心的愤怒,作揖施一礼,“原来是璟公子,黄某招待不周,失礼了,不过......”
说到不过,黄祖的声音变得尖利起来,“不过就算我招待不周,璟公子也不能杀我侄儿,这件事,你须要给我一个交代!”
他的语气异常强硬,就算是刘表之侄,也不能随意杀自己家人。
“我既然站出来,当然会给你交代!”
刘璟目光炯炯地迎视着他,毫不退让,“但你侄儿黄逸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在江夏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你却公然纵容,欺上瞒下,我先问你,你几时给江夏民众一个交代?”
这句话刚才刘璟已经说过一遍,黄祖并没有放在心上,此时刘璟再问,却使他浑身一激灵,蓦地醒悟过来,刘璟竟然把矛盾对准了他。
黄祖当然知道他侄子是什么人,这两年,几乎每个月都有人来告他的状,但都被黄祖一手遮盖,事情闹大黄祖也不怕,以他在荆州的势力和人脉,普通小民奈何不了他,可如果变成刘璟,刘璟便会直接告之刘表,事情就不会那么简单了。
想到这里,黄祖的语气便不再像刚才那样强硬,但他却放不下面子,依旧嘴硬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侄子纵然有千般不对,也应该由官府来审理治罪,轮不到璟公子下手,现在璟公子却把他杀了,这个你怎么说?”
刘璟冷笑一声,“既然黄太守也知道国法,刘璟求之不得,我很赞成走国法官办,我建议这件案子由州牧来审理,我愿和黄太守对簿公堂,所有人证物证都要呈上,让州牧看一看,究竟是谁要杀谁?”
刘璟的针锋相对让黄祖心中有点发虚,当时的细节他其实并不了解,难道还有什么异常情况吗?
他转身一招手,把两名校刀手叫上来,恶狠狠地低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人也知道了刘璟的身份非同寻常,吓得跪下,不敢再隐瞒,便将下午发生之事,大致地讲了一遍,最后战战兢兢道:“这个军官倒没有杀公子,是一个小娘射来一支冷箭,射死了公子,因为当时太乱,我们也没有注意到。”
“浑蛋!”
黄祖狠狠两脚将两名校刀手踢翻,为何不早说,他变脸极快,立刻对刘璟堆起笑颜,“真是误会了,原来不是璟公子下手,是黄某鲁莽,没有查清事实,请公子多多谅解。”
若是别人,就算不是下手人,黄祖也绝不会轻饶,但刘璟他惹不起,他怕事情闹大,只得找个台阶下来。
不料刘璟却不依不饶,依然气势夺人道:“正如黄太守所言,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件事我自会禀明州牧,一查到底,黄逸到底做了多少伤天害理之事,到底为什么被杀?一定要查清楚,给江夏民众一个交代,也是给黄太守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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