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立刻明白了,蔡夫人躲在屏风后面,刘琮当真成了傀儡,不过刘备想到刚才刘琮目光有异,其实是在暗示自己,那么说明刘琮也不甘心为傀儡,刘备立刻想通了这一点。
他不露声色,上前扶起刘琮笑道:“贤侄请起,不必多礼!”
“叔父请坐!”
刘琮热情地招呼刘备坐下,眼角目光又忍不住瞥了一眼屏风后面的绣花鞋,他也渐渐难以忍受这种做傀儡的滋味,每天收到州衙转来的各种文牒,他只能按照第二页上蔡瑁的意思批阅,蔡瑁反对他就只能否决,蔡瑁赞成,他就必须同意。
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尽头,想到本该属于自己的权力却被蔡家攫取,刘氏荆州变成了蔡氏荆州,他心中就一阵愤恨,包括屏风后面的女人,他一样充满仇恨,他从头到尾都是被这个女人利用了。
尽管心中愤恨,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除了愤恨,他心中更多的是惧怕,蔡夫人掌握了他秘密下毒的证据,如果他不听话,蔡夫人便可以轻而易举毁了他。
“皇叔有什么急事吗?”
刘备点点头,急道:“情况紧急,曹军大举增兵南阳,粮草已齐备,不日就将南侵,我们必须立刻部署兵力,贤侄,此事万分紧急,不能再拖延下去。”
刘琮脸上露出为难之色,“我理解皇叔的焦急,也能理解局势紧张,只是我只负责政务处理,调动军队方面我也无能为力。”
刘备沉吟片刻,“那能否替我通报一下州牧,我想见见他。”
刘琮咬一下嘴唇,他刚想答应,蔡夫人却从屏风后转了出来,虚伪地笑道:“原来是皇叔来了,妾身不知,失礼了。”
刘备连忙起身行礼,“备来得唐突,打扰大嫂了。”
“唐突倒没有,只是不凑巧,州牧刚刚服药睡下,不好再打扰,抱歉了。”
“可是大嫂,备有紧急军情。”
“这个恐怕不行!”
蔡夫人摇摇头道:“我是妇道人家,不懂这些官场之事,我只关心州牧的身体,现在州牧眼看一日病重一日,作为家人,作为下属,都是千方百计保他的健康,而不是打扰他休息,损害他的健康,皇叔,你说呢?”
蔡夫人似笑非笑地望着刘备,刘备一时语塞,蔡夫人又淡淡道:“州牧将军务之事交给军师,若有军情不妨去蔡军师商议,如果情况紧急,蔡军师也可以做出决定,不一定非要找州牧。”
话说到这个份上,刘备也无可奈何了,只得行一礼,“既然如此,刘备告辞。”
“皇叔慢走!”
蔡夫人毫不挽留,刘备只得匆匆离去,望着刘备背影消失,蔡夫人脸一寒,回头冷冷对刘琮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希望不要再让我提醒你第三遍,你应该知道后果!”
蔡夫人转身走了,刘琮僵立在堂上,他脸色一阵白一阵红,两只拳头慢慢捏紧,暗暗地咬牙切齿,这时,他的贴身书童上前道:“公子,该吃药了!”
刘琮忽然想起一事,拉过书童,附耳对他低语几句,书童点点头,转身飞奔而去,刘琮冷笑一声,“你也休想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