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心中明白,今天若不下狠手,就无法向刘璟交代了,他怒道:“推下去,斩首!”
几名侍卫拖着凌统便走,刘璟却一摆手喊道:“且慢!”
刘璟见无数人的目光向自己求情,甚至包括周瑜,他便对孙权笑道:“吴侯,且容我与凌将军说两句。”
孙权点点头,“此人生死,就由州牧决定!”
侍卫将凌统推回,凌统恨得低下头,一言不发,刘璟这才缓缓道:“昔日柴桑一战,你父是我所杀,但两军交战,只论生死,我若不杀他,他必杀我,他死,有子可以报仇,我若死,谁又替我报仇?”
“若格斗而死,我无话可说,但我父亲已退城,你却用箭射死他,这不一样!”凌统恨声道。
“有何不一样?难道他不是死在战场?”
刘璟盯着凌统,语气变得严厉起来,“我若是冲进你家中杀你父,你确实可以报仇,但我是在柴桑城头争夺战中杀他,有何不可?就像你父杀死了那么多江夏士兵,杀死了江夏大将王泰,你要找我报仇,那他们找谁报仇去!”
凌统被说得哑口无言,低头不语,这时刘璟对孙权道:“我向吴侯讨个情,看在他年轻无知的份上,饶他一命吧!”
孙权心中感激,若非不得已,他也不想杀凌统,便指着凌统斥道:“看在州牧为你求情的份上,我且饶你一死,但活罪难免,来人,将他推下去,重打两百军棍,贬为士卒!”
这就是孙权会做人,行刑人当然不会真打两百军棍这么多,贬为士卒以后也可以提升,但他却给足了刘璟面子,让刘璟心中感到舒服,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凌统咬紧牙关,依旧一言不发,被士兵们推了下去,孙权取下腰中短剑,递给沈弥道:“壮士临危救主,孙权心中感激,无以为敬,此剑聊表心意。”
“谢吴侯赏剑!”沈弥双手接过剑,行一礼退了下去。
刘璟向孙权拱拱手笑道:“吴侯处事,令人心服口服!”
孙权一摆手笑道:“此事就不提了,我们继续喝酒,刚才说到哪里了?”
旁边张昭笑着接口道:“不谈国事,只说风月!”
“对!对!只说风月。”
孙权大笑,鼓乐声立刻响起,一队舞姬又翩翩飞入,蒋干连喝数杯,似乎有点不胜酒力了,但说话也不再像刚才那样畏手畏脚,大声笑道:“说起风月,曹丞相提出为次子求娶吴侯之妹,不知吴侯以为如何?”
孙权淡淡一笑,“这虽然是美事,不过吾妹只嫁天下英雄,曹彰似乎还谈不上英雄。”
说到这,他回头看了一眼刘璟,笑道:“我倒觉得刘州牧乃天下英雄,可为我妹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