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润心中感动,深施一礼,声音有点哽咽了,“多谢州牧关怀。”
他心中对刘璟充满了感激,他也知道,如果父亲和刘璟势不两立,那么他的仕途也就完了,趁父亲还未到,他压低声音道:“父亲感恩刘璋,很看重州牧对刘璋的尊敬。”
刘璟笑着点了点头,“多谢了!”
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张任快步走了进来,他先去了客堂,却得知儿子把刘璟请到了贵客堂,只得又绕个大弯过来,张润心虚,施一礼道:“父亲,孩儿先退下了。”
张任狠狠瞪了他一眼,拉长声音道:“去吧!”
这时,刘璟起身拱手笑道:“不请自来,打扰张将军了。”
张任冷淡回了一个礼,“州牧亲自来张某府上,张某担当不起,请坐!”
刘璟坐下,张任也在主位坐下,客堂里沉默了,这时,丫鬟送了两杯热茶,张任喝了一口茶,终于打破了堂内的沉默,“张任也是成都一员,感谢州牧没有屠城,当然,也感谢荆州军秋毫不犯。”
刘璟笑了笑道:“这也是我期待的结果,应该说循公子心恤民众,虽然失败,也不失为俊杰。”
张任点点头又问道:“不知州牧准备怎么安置循公子?”
“我已封他为振武校尉,准他带领母亲及家人去公安居住,并将公安一县的税赋给他的母亲养老。”
刘璟还记得刘璋之妻,这使张任的脸色稍稍和缓,他叹了口气道:“可惜刘璋太过于平庸,这么好的天府之地却没有能利用起来,否则荆州未必能攻入益州。”
“这话怎么说呢?这就是王道和仁道的区别,刘璋的平庸我觉得应该是他无为而治,他的软弱是他太体恤民众,不肯穷兵黩武,若他信奉王道,益州至少可以养活三十万大军,莫说我攻不进益州,恐怕连荆州也保不住。”
张任叹息一声,“州牧肯这样评价他,也算是公允,就不知州牧是否打算在益州招募三十万大军?”
刘璟仰天大笑起来,他笑声一收,淡淡道:“想必张将军也领教了我的重甲步兵,这两千重甲步兵,足以抵挡一万骑兵,还有荆州水军,可以说天下无敌,我还有四千精锐骑兵,还有五百鹰击军,我还准备装备六千重弩军,拥有这些军队,张将军以为我还会招募三十万军队吗?”
张任点点头,“州牧说得对,兵在精而不在众,我非常赞成。”
两人沉默片刻,张任又问道:“州牧可是玉真人之徒?”
刘璟笑了笑,“我只能算半途,我确实是玉真人亲授,他将我定为水枪,但他没有收我为徒,倒是子龙对将军一直念念不忘。”
说完,刘璟从怀中取出两物放在桌上,起身笑道:“那我就不多打扰,告辞了!”
张任没有挽留,亲自将刘璟送出府,望着刘璟远去,他又匆匆返回贵客堂,拾起刘璟留在桌上的两件物品,一件是温玉,张任一眼认出这是师父的佩玉,师父佩戴在身边有六十年了。
他捧着玉,双手剧烈颤抖起来,慢慢跪下,泪水汹涌而出,禁不住悲喊一声,“师父!”
张任将玉小心翼翼放入怀中,抹去泪水,又起身拾起桌上的另一件物品,竟是刘璟的一份任命书,封他为中郎将,张任不由长长叹息一声,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拒绝刘璟的诚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