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璟见众人都有羞愧之意,知道检讨点到为止便可以了,他便对众人道:“大家回去吧!希望大家能够沉默,这次检讨只限于我们在座诸位,不要再扩大,以免影响军心士气。”
众人都纷纷起身告辞去了,大帐内只剩下刘璟、赵云、法正和庞统四人,法正这才诚恳地对刘璟道:“州牧,请恕微臣直言,我觉得这次攻城战其实是州牧有点操之过急了,没有准备充分,这才是我们失利的真正原因,倒并不是轻敌的问题。”
庞统也道:“我也感觉到了,我感觉州牧在过了祁山后,显得有点急躁,其实这次攻城战明摆着对我们不利,不应该打,应该在对峙中寻找机会,孝直说得对,操之过急才是这次攻城失利的主因。”
刘璟沉默了片刻道:“两位军师说得不错,我确实有点急躁了,主要是我们的粮草只够维持十天,而战线拉得太长,补给成了问题,每两天才能送来一次粮食,却只够七万大军食用一天,军粮压力很大,这种粮草运输问题是我们以前没有遇到,如果这样打长期持久战,说实话,我们负担不起,偏偏曹操就是这个意思,所以我必须在曹操主力到来之前攻下西城,但现在看来,这个想法似乎不太现实。”
赵云在一旁建议道:“曹军主力也不过是六万军队,和我们力量相当,其实我们可以迎战曹军主力,命一万军队盯住西城,如果能击败曹军主力,西城也就破了。”
“不妥!”
法正和庞统异口同声反对,法正肃然道:“曹军互为犄角,有相互支援之利,如果我们进攻曹军主力,西城三万曹军必然会全面出击,从后面进攻我们,使我们腹背受敌,甚至只要截断我们粮道,我们就会不战而溃,这是兵家大忌,我们切不可冒然出击。”
刘璟点点头,“我之所以没有北上迎击曹操,就是因为城中军队太多,不适合围城打援的战术,现在要么军队后撤,要么对峙等待战机,暂时还没有更好的办法。”
三人都沉默了,后撤显然不太实现,那么也只能暂时对峙了,法正和庞统也一时无计可施,就在这时,一名亲兵飞奔至帐门口禀报:“启禀州牧,斥候发现曹军异动,一支约三千人的军队抄小路深入我们后面去了。”
众人面面相觑,这是曹操故技重施,派军队去劫他们的粮道了,刘璟重重哼了一声,随即对赵云道:“张任虽然随军护粮,未必会有准备,子龙可带五千人南下堵截,务必将这支偷袭粮道的曹军全歼!”
“微臣遵命!”
赵云抱拳行一礼,便匆匆离去了,刘璟走到帐门前,负手望着北方自言自语道:“曹贼,恐怕会让你失望了!”
漆黑的夜色笼罩着莽莽群山,没有星辰月光,乌云低垂,夜色格外深沉,在黑暗的崎岖山道上,一支三千人的军队正疾速向南行军。
这便是去袭击汉军粮道的曹军,由大将夏侯兰率领,夏侯兰是常山真定人,是夏侯渊的部将,因为同姓而被夏侯渊重用,官封副校尉。
夏侯兰率军于昨天出发,从西面的小道绕过汉军大营,目前正在祁山西道一带,他们准备绕到黑松岭,那一带有利于曹军袭击粮道。
此时已是四更时分了,山道越来越难走,前方已经看不清道路,这时,一名心腹牙将牵马走到夏侯兰面前,低声道:“将军,休息一下,天亮后再走吧!”
夏侯兰摇了摇头,“我们昨天已被汉军斥候发现,后面必然已有追兵,不能休息,继续行军!”
“可是前方道路十分险峻,夜间摸黑走非常危险,汉军也不会在黑夜中追赶,还是停一停,让探子先去探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