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侯多虑了,这一次失败和三年前的失败又不一样,三年前我们是以举国之力西征,所损失的战船物资令我们几年都翻不过身,而这一次虽然军队损失惨重,但物资损失并不大,我们也没有进行举国动员,这次失败对民众的影响不大,只是一次正常的战败,不用给江东父老解释什么,甚至也不需要让太多江东人知道战败之事。”
孙权默默点了点头,鲁肃说得有几分道理,这时,帐门前有侍卫禀报:“启禀吴侯,荆州水军主将甘宁将军求见!”
孙权当然知道荆州水军到了,他曾经极为盼望荆州水军到来,但现在他的想法变了,不再希望水军前来,他不再想承这个人情,更重要是,他不想在刘璟或者他部下面前丢这个面子。
鲁肃见孙权沉吟不语,便小声劝道:“既然他们已经来了,吴侯还是见一见吧!”
“好吧!请甘将军进来。”孙权有些无奈地吩咐侍卫道。
甘宁在帐外稍等了片刻,他虽然是武将,但也有思虑细腻之处,如果孙权是极为盼望他的到来,那孙权一定会亲自迎出帐来,以表示对他的敬意和笼络,但现在孙权却坐在大帐宣他觐见,这就说明孙权对他的到来已经冷淡,或者说,孙权已经没有再攻合肥的激情了。
‘看来濡须口就是自己此行的终点了。’甘宁心中暗暗忖道。
甘宁跟随侍卫走进大帐,他心中略略有些不满,孙权的态度稍为失礼,自己并不是使者,更不是江东部属,而是代表州牧来援助江东军,是荆州水军主将,他甘宁的身份再低微,孙权也应该起身迎接,而不应坐在那里等待自己行礼。
鲁肃也感觉到主公有些失礼,连忙给孙权使了个眼色,起身迎上前笑道:“甘将军一路辛苦了。”
孙权当然不会如此不懂礼仪,他不起身迎接甘宁,是因为他需要摆出一种不满的姿态,因为甘宁军队迟到导致他的惨败,说白了,孙权就是想把这次合肥之败的责任推到荆州军的不配合之上,这样,他对江东父老也有所解释了,他对鲁肃的眼色视而不见。
甘宁和鲁肃见了礼,又上前向孙权躬身行一礼,“荆州甘宁参见吴侯!”
孙权摆了摆手,淡淡道:“甘将军不必多礼,请坐吧!”
甘宁坐下道:“听说太史慈将军不幸阵亡,甘宁深感悲痛,愿代表我家州牧去太史将军墓前祭奠!”
“多谢甘将军好意,太史将军的墓离这里不远,尽管随意。”
孙权语气很淡,他话题一转又道:“我曾派使者去江夏求援,不知甘将军是否遇到?”
“在半路遇到了。”
“请问是在哪里遇到?”孙权又追问道。
甘宁感觉到孙权语气有些不友善,他心中也略有不满,便淡淡道:“回禀吴侯,是在柴桑以东。”
“难怪呢!”
孙权长叹一声,“我天天指望荆州援军到来,可以说盼星星盼月亮,但你们始终不到,使我无力抵挡曹军从水面的进攻,最终被曹军所败,这真是太令人遗憾了。”
鲁肃一怔,吴侯怎么这样说话?甘宁也听出了孙权话中有话,着实有些不满地问道:“吴侯意思是说,江东军此败是因为荆州水军没有及时赶来而造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