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璟回头瞥了一眼里屋,他感觉里屋有人,估计就是老者的妻子和儿媳,不敢出来,他便笑问道:“老者很害怕军队吗?”
老者叹口气道:“按理你们都是家乡的军队,我见到应该很高兴才对,可当年我们一家被官兵害惨了,至今记忆犹新,不忍回顾,请原谅我刚才的无礼。”
刘璟笑道:“我们是荆州军,不是关中的军队。”
“哦!荆州我去过,还见过刘州牧,待人很客气,不知他现在如何了?”
“刘荆州早在十年前便已去世了,老者是什么时候离开关中?”
“兴平二年吧!李催之乱时,我带家人逃离关中,来到这里,一晃快二十年了。”老者忍不住长长叹了一口气。
“老丈一直没有回过家乡吗?”旁边法正关切地问道。
老者摇摇头,“当年我有三个儿子,长子一家被乱军所杀,次子才十六岁,被抓走当兵,至今生死不知,我才四十岁,带着妻女和幼子逃出关中,跟着一群逃难乡人来到这里,一住就是二十年,有时候也很怀念家乡,可是不敢回去啊!”
老者搂过孙子,老泪纵横道:“尤其我这孙子,还从未离开这里,难道他也要在这里呆一辈子吗?”
刘璟默默点点头,笑道:“老丈其实不用再害怕,关中的战争已经结束了,现在正在重建,很多巴蜀和汉中的关中人都陆陆续续返回家乡,官府会分配土地,五年之内免税,后十年施行三十税一,轻徭薄赋,回家乡不会有问题,不过我建议老丈就不要回去了,以后河曲也会不错。”
“为何?”老者拭去泪水问道。
刘璟笑了笑道:“因为我已决定在建立河曲郡,会陆续从临洮、陇西地区迁移汉民过来,免税赋徭役五十年,先修建河曲县城,我会出高价招募劳工,象老者的儿子如果有时间,可以去应募,我要保护宝贵民力,不会劳累,还可以挣一笔钱。”
老者既高兴又感到十分惊讶,高兴是朝廷终于要在河曲建郡设县了,而且还免税赋徭役五十年,而惊讶是这位将军看起来年纪轻轻,居然能决定建立郡县,他的身份可不一般啊!
法正有意说破刘璟的身份,刘璟却摇摇头,不准他说破,他起身拱手道:“就不打扰老丈,我们告辞!”
刘璟又命亲兵给老者留五张羊皮作为见面礼,老者千恩万谢送他们出了门,这时王春忍不住问刘璟道:“殿下真的决定设立河曲郡吗?”
刘璟用马鞭指着远处风景笑道:“如此丰腴肥沃的土地,物宝天华之处,我岂能视而不见,不过建立郡县是长远之事,我打算先在这里屯田,减少西海周边的驻兵人数,军队转到河曲地区屯田并训练,后来汉军所有的军队都要来河曲一带训练半年。”
王春沉吟一下道:“既然殿下如此有心开发河曲,我也愿为为殿下效力,搬家来河曲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