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泰接过剑和印,心中对陆逊也充满同情,声音变得柔和起来,“伯言也不用太沮丧,把情况给吴侯讲清楚,相信吴侯会给伯言一个公正。”
陆逊心中苦笑不已,陆氏家族确实卷入了孙绍一案中,事关江东君主之位,孙权哪里还会给自己所谓的公正,这种向来是血雨腥风,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人,孙权不杀自己就已是万幸了,想到这,陆逊心中不由有些暗暗后悔,早知道事情如此严重,上午就该接令箭撤军,现在恐怕他有口也难辨了。
不过陆逊现在更关心战局,他又问周泰,“请问周将军,吴侯命令是继续攻打,还是立刻撤军?”
周泰摇摇头道:“既不是攻打,也不是撤军,而是按兵不动,等待吴侯的下一步命令到来,不过我个人估计是撤军,吴侯已经没有心思再打下去了。”
“那我怎么办?”陆逊又问道。
“请陆将军立刻去见吴侯,不过要委屈陆将军了。”
陆逊怎么也想不到,周泰所说的委屈自己,竟然是把他打入囚车,戴上枷锁,连夜赶往南昌县,陆逊坐在囚车内无限悲哀,当囚车启动的一刻,他仰天长长叹息一声,江东军这一战彻底败了。
囚车一路东行,百名孙权的侍卫骑马跟随,他们十分警惕,不时向官道上四处张望,侍卫们并不是担心敌军来袭击,而是担心陆逊的亲兵会来拦截囚车,一更时分,囚车已经走了三十里,前方出现一条浅浅的小河,正是余水,河流宽两丈,水深只到膝盖,可直接涉水过河,小河对岸是一片树林,沿着余水可前往余县。
就在这时,树林内忽然鼓声大作,四周火光燃起,从两边各杀出一支军队,为首两员年轻大将,正是在外围活动的关兴和张苞,交州军将他们团团包围,百余名侍卫被惊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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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时分,张苞率领几十名交州军骑兵将蒙眼且双手反绑的陆逊带到了新吴县西门,对城上守军大喊:“我是张苞,有重要情报向军师禀报,请速速开门!”
片刻,吊桥放下,城门开启,张苞带领手下冲进了城门。
县衙内堂灯火通明,诸葛亮得到了情报,立刻升堂接见张苞,关羽和张飞也闻讯赶来,陆逊双手被反绑,头扭向另一边,不看诸葛亮一眼,诸葛亮看完了孙权侍卫的口供,顿时心中大喜,江东军发生了内讧,这简直是天赐他们良机。
他将口供递给关羽和张飞,这才对陆逊笑道:“伯言没有想到事情会有如此大的变化吧!最后居然来到了新吴城。”
陆逊冷冷哼了一声,一言不发,诸葛亮笑了笑又道:“伯言请放心,我不会问你什么情报,你军中的情况我了如指掌,你其实只剩两天的军粮了,你是想破釜沉舟,夺下新吴县从我们这里得到补给,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你还是逃不过孙权的猜忌,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你们陆家改变了立场,最后将你连累了。”
诸葛亮对江东发生的事情也有所耳闻,不过他知道得也并不多,一半也是在试探陆逊,陆逊冷冷道:“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