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刘璟笑眯眯地望着陶胜,陶胜半晌说不出话来,一千顷土地就是十万亩,听起来倒是很诱人,可是他就得出高价大量招募农民去灵州种地,至少在十年之内,这都是一笔赔本买卖。
陶胜无奈,只得点点头道:“感谢殿下厚爱!”
刘璟便不再提此事,又将话题转回来,对陶胜笑道:“我还想请教岳父,长安地价暴涨,惹得民怨沸腾,有没有什么办法将地价打压下来,同时又不损害长安人利益。”
陶胜这才明白,原来刘璟是要打压长安地价,所以他先让自己的土地脱手,自己才能全心出谋划策,陶胜想了想笑道:“既要打压地价,又要不损害长安人的利益,听起来似乎很难,但我有一个办法,可以两头都兼顾到。”
刘璟大喜,“岳父大人请说!”
“长安地价暴涨,是因为汉国要定都长安,而且长安还会成为天下之都,所以引来天下无数世家豪门纷纷来长安购地买宅,谁都希望自己家族能在都城有一席之地,但长安又土地不多,所以引发地价大涨,现在甚至一地难求,要想破这个局,只有一个办法,扩大长安城,使长安有足够的土地供应,地价自然下来。”
“可这样一来,又损害到了长安人的利益,原本值六十两黄金的土地,转眼变成了二十两,人人都会指着我刘璟的脊梁骨骂娘。”
陶胜的眼睛笑眯成一条缝,“这就是生意之道,同样货物必须要有贵贱之别,地价也是一样,我说的扩大长安土地不是指简单的扩城,殿下可以在东、西、南三面各修一座中等城池,相隔不要太远,一刻钟内的路程,连接长安的道路要修建得宽敞平坦,土地由官府掌控,可以廉价卖给长安贫民,我相信那些世家望族宁愿多花钱买长安城的土地,也不愿和贫民住在一起,这样土地贵贱就分出来了,贫民在长安也有了立足之地。”
刘璟点点头,由衷地赞道,“不愧是陶家之主,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刘璟见时辰已不早,便起身笑道:“陶家是天下数一数二的生意人,有着非凡的生意头脑,如此放弃了,未免可惜,我劝陶家把目光放得更远一点,和西域以及更遥远的西方做生意,我希望丝绸之路上不仅仅是西域胡人,还有中原的大商家,正好汉军在战场上俘获了一千头骆驼,我会全部赏赐给陶家。”
陶胜心事重重回到自己府中,今天和刘璟见了面,但他心中并不高兴,倒不是因为土地的问题,以陶家的雄厚财力,那一点土地他还不放在眼中,关键是刘璟给了他十万亩灵州良田,还有最后刘璟提出,让陶家做西方生意,这两件事让陶胜为难。
回到书房,陶胜立刻命人去将兄弟陶利和长子陶政找来,不多时,两人先后来到陶胜书房,陶胜先问陶利道:“那两座宅子修饰得如何了?”
“正在赶工,龙王巷那栋宅子后天就能完工,古槐府要特别多修饰一点,至少还要五天时间。”
陶胜顿时想起一事,他的兄弟对古槐府下了很大血本,而龙王巷那栋却不怎么放在心上,只是随意修整一下,这让陶胜心中有点奇怪,两座府第的差异为何如此之大?
他正要开口询问,陶利却向他使个眼色,陶胜一怔,又看了看旁边正襟危坐的长子,便不再问,他叹了口气,又将今天刘璟和他见面之事说了一遍,最后很无奈道:“这两件事让我着实苦恼,十万亩灵州土地我要来有何用?还有,要我们西域做买卖,说实话,我就是不想再让陶家经商。”
这时,陶政很奇怪地看着父亲,“难道父亲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