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61章

明明才10天,他怎么已经觉得,过了半年了呢。

“为什么现在才举行葬礼?”安室透保持着表面的平静,顺口一样地问道。

“因为琴酒一直不同意下葬,这是组织里的人背着他进行的。”

“原来是这样。”安室透微微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他平静地跟诸伏景光道别,说自己会去的。

直到路过拐角的时候,他控制不住地弯下了腰。

心脏的位置在痛,安室透忍不住捏紧了胸口处的衣服,倚靠在墙边蹲下。

他的眼眶泛起自己也不知道的红。

安室透在遗憾,遗憾在最后一面的时候,他们都是那么不开心的状态,遗憾清走之前还没回头看过他一眼。

清身边的人那么多,不回头看的话,在地下遇到,就不会再记得他了吧?

他从那天开始就没再见过久光清的脸。

已经很久没见了呢,清,在葬礼上见的时候,你会变成小小的样子,被装在不好看的盒子里吗?那样对你会不会太黑了?

他只给自己短暂的放纵时间,只疼这几秒,疼完之后他依然要去处理事物,死了的人永远停留在那里,活的人还要继续下去。

这不是什么生者想起来只会惆怅的情绪,而是每想一次就痛一次,痛到不能专心工作,痛到每一刻每一秒,每一场梦里都有那个身影。

我变得有些软弱了,清。

在葬礼上,安室透遇到了松田阵平,平时一副酷哥样子的松田阵平,这次没戴墨镜,眼眶青黑下巴上还有轻微的胡茬。

多了几分洒脱的样子,更多的是不符合他外在形象的憔悴。

看到他的时候,松田阵平似乎是愣了愣,而后努力勾起笑容,怎么看怎么勉强,那笑容里似乎还带着心虚和内疚。

但安室透不知道的是,他在松田阵平眼里也是一样的形象。

松田阵平在得到消息后,就一直想这件事,他忍不住的想,如果那天他没有回去医院,如果那天他一直陪着清,是不是清不会遇到这种事?

他能很清楚的分辨出久光清的改变,是那天的分别后开始。

那里面绝对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他带着几分自我折磨地想,清的死有他的原因。

他控制不住地责怪自己,他没有再打理形象,只是重复做这一件事,有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目标是什么,这十天下来永远都是浑浑噩噩的样子。

他以为这样的只有自己,直到看到安室透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zero也一样憔悴,他了解安室透,能看出自己的朋友心里的苦。

区别在安室透外表整洁,保持着体面,他不是。

松田阵平没有站很久,他最后看了一眼葬礼流程,走到那天烟火大会的时候,他送烟花棒的地方。

他拿出了一大把烟花棒,计算着葬礼时间的开始,一根又一根地点燃,中间是一捧爱心在最恰当的时机,一起燃烧。

漂亮的蓝绿色花火,在白日下显得有些暗淡,又聚成一团,就像人造的蓝绿色的太阳,足以给人温暖的光。

松田阵平突兀的笑了,他看了一下身侧,轻声说:“现在我有更多的烟花棒了哦,清,有没有稍微弥补一下,你错过烟火大会的遗憾?”

远处的葬礼上,突然传来嘈杂声,松田阵平转过去看,发现依然气势非凡的琴酒,把葬礼的会堂给砸了。

“活人是不需要办葬礼的,你们留着给自己办。”琴酒手持枪,对着礼堂里的人说。

他没有理在场任何人,带着久光清回去了。

他的外表依然是以前的样子,仔细观察才能发现不对,就像他的别墅一样。

他的别墅像一间冰屋,无论是谁的尸体在这里都不会,同样的,这么多天下来,琴酒的体表温度低到了一个极点。

琴酒皱眉看了一眼被换了衣服的久光清,对着他说:“衣服好丑,笨蛋,不想要就学会拒绝。”

好好的葬礼瞬间化为泡影,旁边的酒吧内,喝得醉醺醺的赤井秀一丝毫没管外面的反应,一杯又一杯的酒往下灌。

“还要里卡尔吗?客人。”酒保过来问了一句。

“再来十杯。”赤井秀一低声说,他很少喝醉,现在却放任自己醉成这个样子。

“那别喝了,你喝太多了,没必要这么喝吧。”酒保看不下去,劝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