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海波眯起眼睛,“这样改革党就会成为白家的天下。”
谈征道:“你能活多久?”
游海波愣了愣,“什么意思?”
谈征道:“我想最多一百年。而一百年之内,白家的手绝对不会有这么大。”
游海波明白他的意思,却不甘心道:“我会有儿子,孙子!”
谈征冷淡地问道:“那是什么?”
游海波看着他黑色瞳孔中那近乎于赤|裸的讥讽,胃陡然有些不舒服地抽搐。眼前这个男人是他父亲老友的儿子,老友死后,父亲就接他到自己家里养大。从他入他家门那一天开始,他就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不简单。因为他很冷血,冷血得令人齿冷。
“我会斟酌的。”游海波下了逐客令。
谈征无所谓地站起来,走到门边,他突然停下脚步,转头道:“如果有一天我为游氏坐牢……就当我还清了债。”
门开启又关上。
游海波盯着门板半晌,突然将香烟在烟灰缸里狠狠地掐灭,“晦气!”
警察来得很利索,照例向关眠问了些问题后,就把假手连带木匣子带包装的都拿走了。
展览中心内部仍为这件事讨论得风生水起。
魏马克跟在关眠身后,一个劲儿地说个不停。一会儿猜测是不是关眠嘴巴太毒,惹了什么仇家,一会儿又猜是不是白英爵的追求者不堪出局,跑来示威……
说到最后,连关眠都差点忘了自己一开始的猜测是什么。
下班时分,白英爵换好衣服出来,就看到魏马克对着白英爵指手画脚地说着,声音之洪亮,几乎响彻方圆五六米。
关眠不动声色地站在他身后,听他眉飞色舞地说到自己如何英明神武观察力超群,一眼就发现那只是手酷似谷诗韵云云。
白英爵道:“辛苦吗?”
魏马克愣了下,脸上飞起两朵红云,低声道:“还好。”他眼睛装作不经意地瞄向白英爵,却见他打开门,摆出邀请的姿势。
……
哦哦哦,这是做什么?
魏马克的双眼瞬间迸发出光芒来。虽然这个时间关眠很可能会出现,但是这种机会实在是很难得。而且是白英爵主动邀请他的,他只是不想驳他的面子而已。再说……只是上个车,也许是吃个饭而已,没必要想太多。可能是我自己的故事太精彩了,所以才引起他的兴趣。
他美滋滋地想着,正要抬步,眼前就多了一个背影。
白英爵用身体挡住魏马克,让关眠上车。
魏马克:“……”关眠什么时候来的?
白英爵转头对他微微一笑道:“谢谢你的故事。”
魏马克看着他潇洒地离开的背影,默默地想:其实他本来也没打算上车的,只是怕他下不来台罢了。好吧好吧,毕竟他也肯定了自己说故事的天赋。
……
这样的落差,太让人惆怅了!
上了车,白英爵的笑容微敛。
关眠看着路的方向,低声道:“去白家?”
白英爵伸出手,握住关眠戴着戒指的左手,笑道:“是不是很紧张?”
关眠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你觉得呢?”
“我有点紧张。”白英爵道。
关眠讶异地看着他。
“每个人面对自己的终身大事时,多少都会有点紧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