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自己先干为敬。
另外三人也都一饮而尽。
楼毓行道:“大祈不仅是你的大祈,也是我们的,身为大祈男儿,我们自然有责任保家卫国,我们兄弟二人来时,父亲母亲也都叮嘱过我们了。”
“就是!”楼毓章拍拍胸脯,秀美可爱的脸上大义凛然,“我们在,一定不让南越人的马蹄踏进扬州城一步!”
两人说得激动,唯有李雁关沉默,一双眼睛望着慕仙宜,那目光若有若无,好似在看他,又好似透过他看到了另一个人。最后,他终于道:
“我替雪棠守着。”
守着大祈,守着你。
慕仙宜闻言,望向他,油灯那昏黄羸弱的灯光落在李雁关黑黄的脸上,令人看得不清晰,只是那朋友之间肝胆相照、至死不渝的情谊,分明如一团熊熊火焰,在他眼底燃烧。
“雪棠泉下有知,一定会很高兴的。”慕仙宜替他斟酒,眼中湿润,好似被酒气薰到了眼睛里,“来,今晚咱们尽情喝,今夜之后,就不知何时才有这样轻松的时候了。”
“就是,来来来!”
“来,干!”
营帐里昏昏暗暗的,外面的雨下得大了,雨点打在大帐上,好似下小豆子,哒哒哒地作响。湿气弥漫在夜里,为这南方的夜平添了几分宁静。
慕仙宜送李雁关和楼家兄弟出来时已经一更过了,李雁关连日打仗,刚刚在酒桌上已经睡了过去,此时正睡眼惺忪地与他告辞,楼家兄弟好像儿时一样,一个叽叽喳喳地说着,一个笑得温柔时不时应一声。
三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夜雨苍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