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了,不说了,你去让你父亲起身,按他想得做。”
“是。”
丁柔为老太爷紧了紧披风,轻盈的转身重返书房,丁栋不想冒险走那一步,也不是没办法bi着他走,他仕途一路顺分顺水,最缺少的是历练,他的学识,才华,为人处事的积累足够,他唯有缺的面对困境时的勇气决断,有了一次决断便可有第二次,虽然丁柔看不上他对柳氏的态度,但封建士大夫大多如此,她是不是在背后推上一把?
现在有老太爷坐镇,丁栋哪怕把路走歪了,老太爷也能拽回来,一旦老太爷过世丁栋即便为sh郎也会面对困境决断的时候,到时一个不慎,同样有抄家灭族的危险。
“祖父让父亲按您想得做。”丁柔平静的搀扶起丁栋,俯身给他抚平官袍上的褶皱,看见丁栋狼狈发呆的样子可不是好事,丁柔主动蹲身低了丁栋一头。
丁栋看了一眼眼前蹲身的nv儿,“多陪陪你祖父。”
“嗯。”
丁柔起身后乖巧的站在丁栋身边,“祖父说过望子成龙,他是盼着父亲好。”
“我知道,可”
丁柔柔声道:“大秦以气节为尊,说来好笑,nv儿听祖父说起过,入主中枢的阁臣有八成不是被万岁爷杖责,就是入过天牢,偏偏得一堆读书人拥护。”
“如果我也如此,你们当如何?”
“以父亲为傲,荣辱与共。”
丁栋握紧了拳头,曾经被磨没的意气重现,大笑两声转身而去,丁柔勾了勾嘴角。
丁栋有去向太夫人磕头,挥别妻nv大步昂扬的出了丁府,太夫人问丁柔:“你有没有觉得你父亲有些个不同?”
丁柔捏着太夫人的肩头,“祖母是不是说看着格外的jg神?”
“好久不曾见到他这副样子了。”
“父亲是祖母的儿子,孙nv我哪天看他都很jg神,不过今日大鹏展翅,志在万里。”
“你这丫头嘴上抹了蜜糖了?”
“哪有嘛,是您问,我才说的。”
太夫人欣慰的笑了,丁柔陪着她说说笑笑,自从有了丁柔,太夫人念经的时候少了,或同孙nv说笑,或指点丁柔琴棋书画,针线nv红,或传授丁柔如何主持钟馗,有许多她闻所未闻的。
似一块海绵一样,丁柔吸收太夫人所教的,不一定她都认同,但丁柔对大秦了解越深。
阳三月,闱开始,丁府上虽然没有考生,但因丁栋紧张起来,尤其是太夫人还从老太爷那得知,这届闱许是得出大事,她虽然面上看不出,但停留在佛堂时辰突然多了起来。大太太不知详情,但却知道每一次科举应试都会或多或少的出点问题,去年丁敏提起过南方的粮食,江淮地区大旱,粮价暴涨,丁敏那时对丁栋为副主考有是那副表现,大太太看着丁敏跟紧了些。
丁柔也尽可能的打听消息,不做多余的事,泡在书房的时辰却多了,读书练字,心境非常平和。
三天应试,举子们除了贡院,有人意气风发,有人垂头丧气,有人左顾右盼,寻找朋友询问他考得如何?如何切题?如何申论?除了基础知识外,科举最重要的是申论,如果不是古人的思想太难改变的话,丁柔毫不怀疑,太祖皇帝会把考公务员的一套照搬。
“尹兄,考得如何?”
杨和轻松的声音从后侧传来,尹承善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笑容,转身道:“一般。”
“一般?”
杨和微微挑了挑眉,“尹兄过谦,这等题目对你我来说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