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腔是什么?”丁怡声音颤抖。
“充作女儿的养的儿子,我不是说女子没决断能力,似大姐姐将兰陵侯府经营的富贵显赫,升等闲女子可比,但你相信三姐姐能有您的胸襟气魄?能有你的见识?大姐姐做到四角俱全,废了多少工夫?手下的管事,南方的海贸同勋贵夫人结交,不是我瞧不上三姐姐,这些交到她手上能成吗?三姐姐只看到了钟鸣鼎食的日子,怕是没想到背后的凶险,即便三姐姐学得会,但兰陵侯会给她时间吗?她一心扑在主持中馈上,又有什么精力照顾峥哥儿?养孩子可不是吃饱穿暖就行的。”
没丁怡安排,丁敏如何能享受到兰陵侯夫人的待遇?做继室终究要在嫡妻原配面前执妾室礼,嫡妻生辰死祭得磕头的,一般小姐很少鲜少会愿意做继室。丁栋如今高升有望,丁敏有是才名显著的丁家小
姐,丁柔嗤笑道:“大姐姐到不用过多担心她不肯,单看她上讨好兰陵侯太夫人,下结好仆从奴婢,对峥哥儿更仿佛命根子一般,三姐姐怕是就等着您临终托孤呢。”
丁怡被丁柔说出一身的冷汗,她是有私心,先让丁敏享受兰陵侯府富贵,然后才好人让她来做继室“六妹妹,我……”
“您先听我说,我方才说得是一种可能,还有一种可能,不是捧杀,是拐带……”丁柔淡淡的说道:“捧杀这些伎俩。。想必您也清楚,但拐带呢?只要有人寻几个不入流的小子。接近年少气盛的峥哥儿,谁都有好奇的时候,一旦误入歧途,大姐姐,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但您见过几个浪子回头的?么扬京城的浪荡子弟即便幡然悔悟,又有所少人肯相信他?从好变坏容易,但娄坏变好难上加难,除非大机缘,有大毅力的人才能做到浪子回头,否则一旦荒唐的名声做下了,比寻常人付出十倍百倍甚至千倍的努力才转变过来,即便峥哥儿有这份毅力,你做生母的,不心疼?”丁怡哭得更凶了,丁柔用帕子给丁怡擦拭眼泪,动作虽然轻柔,但语气可没一丝一毫的放松“赌场门前有多少断手指说不去再进赌场的?可又有多少人能做到?他们不知道赌博的危害吗?不肯浪子回头吗?一是受不住引诱,二是即便有心改过,也会受困于旁人异样的眼光,决心一失,还不是像从前一样?”
“峥哥不是赌徒。”
“是,他是不是,可一旦被人拐带坏了,比赌徒更为凶险。赌徒不过是耗费银子钱财,以兰陵侯府的家底和大姐姐给他做下的安排,够他一辈子huā天酒地。虽说勋贵不得掌权,可勋贵也没闲着吧,在大姐夫的心里,儿子可以再生,爵位不容有失,得罪了哪位贵人,或者说句打嘴的话,万岁爷今年是六十大寿。”劝说丁怡,让她打消念头,丁柔也顾不得藏头藏尾,好在屋子里除了她们姐妹没外人在,房门外又有丁怡的陪嫁看着,料想今日的话泄漏不出去。
丁怡冷汗淋淋,仿佛屋子里空气稀薄一般,顾不得哭泣,她身居侯爷夫人的位置,自然知道些朝中的事情,勋贵之间的暗潮涌动,她每次外出都得小心翼翼,生怕被谁算计了或者被牵扯到朝中漩涡中,每次出门应酬都跟打仗似的,旁人随口说一句话,都得掰开了揉碎了想,她尚且如此,丁数丁怡不指望她能想得透彻,一旦得罪了谁,兰陵侯夫人代表的是兰陵侯府。
夺爵毁了丹书铁券,她安排的再好,又有什么用?
“六妹妹,你真的不肯吗?”丁怡小心翼翼的问道,丁柔能想到这些,可见是极为聪慧的,只要她肯用心何愁峥儿教导不好?何愁兰陵侯府不永远富贵?她许是比自己做得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