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惠眸光突然锋芒起来,声音清脆,吐字清楚,朗声道:“孙继祖对儿女不慈,对妻子不仁,对大秦不忠,对父母不孝,他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五毒俱全,恳请大人明鉴。”
轰,轰,看热闹百姓炸了,以妾为妻本就是重罪,怎么有扯上了对大秦不忠?众人好奇极了,主审官命差役从上丁惠手里取过状纸,扫了一眼,倒吸一口凉气,盯着跪地的丁惠,“你说得可是实情?欺瞒本官可是重罪。”
“民l#不敢欺瞒大人。”丁惠再磕了一个头,酝酿好了情绪,六妹妹说得对,以牙还牙,血债血偿,她不能放过他们,以德报怨是傻瓜。
“自打白氏进了门,府里上下都以小奶奶称呼,伺候婆婆民妇毫无怨言,可每次用膳,婆婆总会让她坐着,民妇布膳,后来她有了身孕更是不把民妇放在眼里,婆母更是以我体弱为借口,将管家的事交给白氏,孙继祖出门探亲访友带着都是白氏,介绍起来都是他夫人,后来她白氏生坐月子,孙继祖和杨氏逼着民妇伺候白氏。”
“混账,孙继祖你的圣贤书都度到狗肚里去了?”主审官拍着桌子怒骂道:“有辱斯文,有辱圣人教诲,本官剥了你秀才功名,并今生不许再入科场,你这等不敬三纲五常的人,不配读圣贤书。”
“呜呜呜呜大.¨大“孙继祖真急了,被打的嘴说不出话,拼命的摇手,摇晃脑袋,“呜呜¨”
“大人圣明,民妇句句实情,如有一句假话,民妇必遭五雷轰顶,万劫不复。”
丁惠发下毒誓,有了方才的表现,再加上古人是信奉誓言的,她说得话倒众人信了,将孙府的下人叫来询问一番足以证明,孙家下人见到孙继祖和小奶奶的凄惨样子,丁柔也暗中让人告诉他们…说假话会很惨的,孙家带来的仆从大多是乡下人,在刑部大堂上哪敢说假话?
他们都说府里都是小奶奶说得算,出门应酬也都是小奶奶,小奶奶管着店铺田租,有人道:“小奶奶同人做生意…放印子钱。”
丁惠此时道:“原本民妇不在意名分,可民妇得母亲教诲,明知道孙家此举欠妥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民妇劝过孙继祖,可他不肯听,白氏更是恶毒将民妇软禁起来,民妇就连亲生女儿都见不到,这些念着往日的情分,民妇也忍了。”
“这些只是小义,但孙继祖在大节上有亏…民妇探听得知白氏并不是什么落魄的官家小姐,她是¨她是罪臣之后,原本应当充作军妓,不知如何逃脱了¨孙继祖明明知道,还宠着她…给民妇喂食糊涂的汤药民妇浑浑噩噩的来到京城,不是娘家姐妹唤醒民妇,怕是就被他们灭口了。”
丁惠越说越激动,此话中有九成是真的,但最关键最要命的地方是假的,丁柔不是神人,不可能知道白氏到底什么身份,一句罪臣之后也不算是假话…再有孙家却是给丁惠喝汤药…至于是不是使人神经错乱的药.¨已经不重要了,前面丁惠的话得到了证实…孙继祖和白氏如何无耻,所有人都清楚了,丁惠再说什么他们都会信的。”民妇愿意¨愿意下绝情书,同不忠不孝之人恩断义绝,请大人成全。”
主审官叹了一口气,厉声问道:“丁氏,你不后悔?须知皇上尚且没有定论,白氏不一定是罪臣之后。”
“民妇劝不住孙继祖,他以妾为妻,民妇不堪受此侮辱,宁肯绝情决意。”
“写绝情书书于丁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