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知府位置是被诅咒的。”
这个论调在民间很有市场,有懂行的说道:“诅咒不可信,知府的位置是考校人心,枉死是贪婪所致,不管是广州知府,还是其他,毒瘤不除去,谁都坐不稳知府的位置。”
“莫谈国事,喝酒,喝酒,陛下圣明,总不会让奸臣逞威风。”
丁柔虽然很有气势的离开,但她并没有回到后宅自己的屋里,而是站在了二道门之内,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那几个差役的话她听得清楚,攥紧的拳头也显示她有多提心吊胆,如果他们不管不顾的闯进来,即便说得有道理,在绝对的弱势之下,谁肯听她讲道理,身边的下人又有几个敢听从她的命令同官差动手的?
不是他们不忠心,但非常之时,每个人都得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这是人的本能。直到官差离去,丁柔后背梁嗖嗖的,冷汗湿透了衣服,风一吹她打了寒颤“没事了,你们都安定下来,不许再出府门,外面的人问你们什么,都不许多说一句,逼问得紧了,大可推到我身上,让他们来问我。”
“是,四奶奶。”
府里的下人大多集中在丁柔身边,丁柔思索了一阵,继续说道:“另外我如果所料没错的话,总督衙门的差役虽然不会搜府,但会安排人在外面盯着,你们勿害怕,只需要记住一点夫君是待罪之身,世上唯有陛下能定夫君的罪。”
“是,四奶奶。”
下人声音有几分呜咽,四少爷死了“四奶奶是不是将丧葬事筹备起来?四少爷在义庄太委屈了。”
“此事没有定论,我亲眼见到夫君尸首之前,我绝不会相信他死了。”
“四奶奶。”
“就这么定了。”
丁柔虽然表面平静,可她的内心是慌乱的,无错的,在如此严峻的形势下,即便是她也有几分方寸大乱,她可以当着差役的面熟说尹承善不会叛国,她也用这句话宽慰自己,然她对将来有些许的迷茫,一旦定罪她作为尹承善的妻子,会受尽发配之苦,子孙后代她还没有儿子,倒也省事了。
强打着精神安顿好下人,丁柔一直是镇定的从容的,再多的茫然也不会表露在表明面上,如果她乱了,一切也不用抗争了,丁柔并未去后宅,来到他的书房门前,这里有王妈妈亲自看着,不会突然多出什么东西来。
“四奶奶。”王妈妈弯了弯膝盖,丁柔勉强露出一个笑脸“辛苦你了,我进去看看。”
推开书房的门,丁柔抬脚越过门槛,屋子里飘散着淡淡的书香,关上房门,虽然书房里暗上一些,但她却觉得安心。面对差役她不是不怕,其实她腿肚子都在打颤,在没有人权的古代,讲道理也是很危险的,多亏当时她看过大秦律例,要不然如今情况会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