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大妃醋意大?”苏泰细节并不知晓,也不好太过打击囊囊,改为意有所指的说道“恐怕哈齐尔是犯了大妃的忌讳吧。”
囊囊沉默半晌,主动的拉着苏泰的手,恳切的说道“妹妹,一向聪慧过人,看事情也比我周详,我本来已然心死,若不是为了那孽障,为了察哈尔诸部的安稳,我就随着大汗去了,咱们‘女’人苦呀。”
苏泰眼里也隐现泪光,囊囊心中一喜,接着凄婉的说道“你姐姐本是和硕贝勒的大福晋,你的消息自然是准的,你同姐姐说说,海兰珠大妃,到底是——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也好合计一番。”
“大福晋,不是我不肯实言相告,而是大妃。”苏泰眼里闪过海兰珠的各种样子,摇头说道“大妃谁也琢磨不清楚的,个‘性’多变得很,有人说她婉转柔媚如中原的名‘门’闺秀识字懂理,也有旁人说她热情奔放若草原上最烈的胭脂马,能点燃男人的热情和征服的‘欲’ 望,还有人说她杀伐果断,有勇有谋,守城‘射’箭无所不通,仿若堂堂男儿,巾帼不让须眉,更有人说她骄傲任‘性’,看不起世间任何的‘女’子,一副高高在上的傲慢样子,天‘性’薄凉,姐妹情谊淡薄,自‘私’自利,对旁的‘女’人少了一份宽容,多了几分的严厉斥责,总之说什么都有,我也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囊囊神‘色’一愣,随即淡笑道“照你这么说她还真是多变得很,难怪天聪汗宠着,不说真假,就这样‘性’格独特的‘女’子,一人不是顶上许多了?”
“大福晋明鉴,其实这些都是次要的,天聪汗志在一统关外,离不得‘蒙’古诸部的支持,科尔沁虽然实力大增,但怎么也及不上察哈尔诸部,所以——”
苏泰并没有把话讲明白,囊囊自然了解了,她是林丹汗的大福晋,手中的实力也是不小的,自然比别人更有机会,囊囊望了一眼使馆里的奢华的摆设,同在林丹汗身边的‘蒙’古包截然不同,使馆尚且如此,那富丽堂皇的汗宫呢?她不愿在荒漠的草原上渡过此生,也有意同海兰珠一争高下。
“苏泰妹妹说得对,大福晋有那么多的嫁妆,大汗必不会亏待的。”旁边的‘女’人要坚定囊囊的信心,苏泰微微蹙眉,叹息一句“大福晋,我再说一句真心之言,其实您的依仗不是银子财产,而是察哈尔诸部的归顺。”
囊囊沉默不语,显然苏泰说到了她的心坎上,旁人‘露’出不解,“苏泰妹妹,你这是何意?大福晋可是有许多的财产。”
苏泰轻蔑的一笑,难怪窦土‘门’福晋斗不过海兰珠,几句话就将她打发了,果然是个蠢的,抬手一指明亮的玻璃。
“你们难道不晓得这玻璃大妃也有份子的?整个天下,谁不想让自己家里敞亮起来,我可是听说就连大明都想要此物,正可谓千金难求,在往远的说,大妃虽然不参与政事,可大金同大明的贸易,以及大金的粮食,大妃可都能做得了主的,每年从她手中过的真金白银有多少?这笔帐难道你们不会算?”
旁人不在言语,其中的油水更不会少了,这些将来可都是‘私’房钱。囊囊站起身向苏泰拜谢“若不是妹妹,我还真不晓得其中的关节,若是姐姐得偿所愿,保得察哈尔诸部安稳,必不会忘了妹妹。”
苏泰哪能真让囊囊下拜,连忙避了去,慌张道“大福晋,千万不可如此,折杀我了,折杀我了。”
苏泰同囊囊手臂相缠,二人大有深意的相视而笑,旁人虽然不解,还是赔笑着,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丫头的禀告“主子,大妃来了旨意。”
囊囊神情一紧,终于来了,虽然早有准备,手心还是冒汗,沉稳了一瞬说道“让大妃的使者进来。”
“拜见囊囊大福晋。”一身红‘色’旗装收拾得很利索的乌玛走了进来,行礼之后淡淡的说道“大妃明日召见您,会派马车来接您入宫。”
说完这话,乌玛也没有容囊囊多说话,含笑望了一眼屋子里‘女’人,再次行礼,转身离去,身上透出的傲慢很是刺痛了众人。
“实在是太过分了,一个奴才竟然——”
“住嘴。”囊囊声音严厉,她的脸上也火辣辣的,苏泰轻声说道“她是大妃的陪嫁,从小就伺候大妃,您别小看她,乌玛可是纳兰铁成将军的妻子,身份并不低,这样也不奇怪,人在矮檐下,怎能不低头?”
囊囊释然的一笑,“还是苏泰妹妹明白。”
“既然大妃明日召见大福晋,我们也不敢耽搁您了。”苏泰率先告辞,心中也有点后悔,今日真是不应该来看望囊囊,被别人瞧见也就罢了,偏偏被海兰珠最信任的乌玛看见,随即又一想,使馆伺候的下人,也大多是海兰珠安排的,抿着嘴‘唇’叹息了一声,“大福晋,我愿您心愿达成。”
等到众人散去,囊囊坐在炕上,手托着脑袋,清理着今日的思路,信得过的嬷嬷端上‘奶’茶,“主子,入口的吃食都没有问题,大妃不见得就是心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