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帝笑容淡了许多,慢慢的宽茶,“皇后没听过谁养大的儿子就像谁得道理?阿泽是朕一手带大的,品貌性情都像朕!”
“陛下说得是。”顾皇后浅笑般回道:“臣妾何尝不是把他看作亲生儿子?”
乾元帝温柔般的拍了拍皇后的肩膀,晓得顾皇后想到早逝的爱子,宽慰道:“阿泽不是在嘛。”
顾皇后笑容多了一丝不被人察觉出的勉强。
顾天泽转身向坤宁宫外走,乾元帝的声音从后传来,“阿泽,去哪?”
“臣困了,先去睡了。”
“臭小子!”乾元帝嘟囔了一句,“皇后说说,朕哪里惹他了?”
“阿泽作息极有规律,他明早还得练武,早些安置了也好,省得熬坏了身子,若说怪……谁让您在阿泽小时候就严格要求他呢,他有臣妾和您的疼爱,本不用日夜不停的勤学苦读,有时,臣妾看着他都觉得心疼。贵胄人家的孩子,哪一像他一般辛苦?”
“不辛苦不行,朕对阿泽寄望很深,他有天纵之资,朕不能因舍不得他吃苦就浪费了他的好资质,阿泽心气像朕,不让他吃这份辛苦,他还乐意呢。”
乾元帝扶着顾皇后起身,似一对恩爱夫妻回转了就寝的宫室。
被顾天泽挑剩下的贡品静静的摆放在桌上……等待皇后分派给宫妃和皇子亲贵。
西宁伯府,回廊上挂起了照亮的灯笼,粗狂的灯笼上大大的蒋字格外清晰。
本来是宁静的夜晚,西宁伯府并不平静。
蒋大勇的声音洪亮,似能将房顶上的积雪都震下来,对着老实,笔直站在面前的三个儿子高喊:“找!你们都给我滚出门去找!妞妞又娇又小,出了事怎么办?啊,你们回答我,怎么办?”
长子西宁伯世子今年亦有五十多的年纪,孙子比妞妞还大几岁,此时被亲爹训得跟三孙子似的,“您息怒,有六郎看着,妞妞没事的。”
“是啊,爹,不是还有七郎嘛。”老二也是满面愁容,不是不担心外甥女,老爷子也太不相信自家儿郎的能力了,妞|妞有两人保护,还能出事?
“混账东西,你们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一定是六郎,七郎两个混小子贪玩,把妞妞弄丢了。”
蒋大勇头发花白且稀疏,穿着寻常庄稼汉常穿的褂子,在屋子里烦躁的走着,“等他们回来,我非教训他们一顿不可。”
三兄弟互相看了一眼,唉,老爷子对妞妞那真是当作心肝宝贝,谁也比不上。
“老大,要不我调动兵马寻妞妞?”
“爹。”长子慌忙拽住父亲,老爷子是五城兵马司中军都指挥使没错,名义上掌着京城兵马,可实际……:“没有陛下的手令,谁能调得动兵马?您当您是顾三少。”
“别同我提姓顾的臭小子!”
蒋大勇一听顾天泽的名字,不由得双眼圆睁,“不就是我上次同他比试的时候,没收住拳头吗?皇上嘴上没说,过后寻了借口罚了我五年的俸禄,并且命我在大同和京城中间折腾了三圈!视察大同总兵的活儿,谁去不行?可皇上非让我去,还不是顾三少在背后挑拨圣心?”
握紧的拳头咯嘣,咯嘣直响,“奶奶的,下次比武,我非要再揍顾三少一顿不可,老子就不信了,皇上还能再罚我俸禄?”
“如果陛下再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