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解闷的。
“回皇上……”
冠文候低下脑袋。轻声说道:“是……臣自己摔的。”
乾元帝嘴角一勾。“摔的?”
“是,臣最近老眼昏花,身上也不大舒坦,一时没留意。也就……”
“你倒是个妙人,既然是你说自己是摔得,朕就当你是摔得罢。”
乾元帝抿了一口茶水,冷淡的说道:“不过,你想让旁人感激只怕是不成,朕不信挨了西宁伯拳头的人还能活蹦乱跳的。”
冠文候苦涩一笑,“是,谁都晓得西宁伯力大无穷。”
“朕今日叫你来,是想你看看这个折子。”
皇帝示意怀恩公公把放在御案上的折子送到冠文候手上。“你看看都御使刘卿说得可是实情?”
“遵旨。”
冠文候向送过来折子的怀恩公公微微露出了巴结笑容,低头一看折子……他不由得冷汗淋淋,汗水顷刻湿透了衣衫,“陛下……臣教子无方,臣有罪。”
噗通。冠文候跪倒在地,磕头道:“臣可以解释,臣子绝无宠妾灭妻之心,臣子也不会停妻再娶或是同其夫人和离。”
“朕看刘卿掷地有声,不像是在说谎。”乾元帝似笑非笑的反问:“你儿子没有这心思?朕倒是想问问你,谁有宠妾灭妻的心思?”
“皇上……”
“回话!”
乾元帝将茶杯狠狠的撂到了桌上,茶水洒出了大半,“刘卿奏折上写得可是实情?嗯?”
“臣敢担保,这话绝不臣子所言。”
“是谁说的?你的意思是说刘卿冤枉了你?”
“臣不敢。”
冠文候颤抖着身躯对乾元帝磕头,“臣不敢冤枉刘大人,当时臣子和其夫人都在气头上,臣……想……”
他不敢说这段话是从王芷璇口中说出的,倒不是冠文候此时还指望着绝色的王芷璇,只是一旦皇上问罪,王译信怎么办?
以自己儿子‘愚蠢单纯’的爱女之心,必然会同皇上顶牛,同乾元帝叫板的人,不是没有,但大多以抄家灭族终结。
乾元帝是明君,也是一位下手狠辣的‘暴君’。
“臣想当时许是哪个伺候的奴才多嘴……”
“冠文候府真是有规矩,主子们说话连奴才都敢开口?还敢对蒋氏说出这番话?”乾元帝冷笑的声音飘进冠文候的耳膜,“朕看你这个冠文侯也当到头了。”
冠文候打了个激灵,当到头了?莫非皇上要夺爵?
“陛下,臣可以解释……当时……”
“够了,既然这话确定是从你们冠文候府传出来的,朕对你也没什么好说的。”
乾元帝根本没心思听冠文候辩驳,转头对怀恩公公道:“朕看刘卿所言的建议是个良策,让内阁议一议,再报给朕。国朝的官员若是连内帷都管不好,一个个只是虚有其表,败絮其内,朕不放心让他们牧守一方百姓。”
“皇上……”
“退下。”
冠文候呜咽着,皇上不让言语,他不敢再多说,失魂落魄的出了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