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译信脸色一会红。一会白,王芷瑶几句话把残破的面具又戳得了好几个窟窿,他此时全无父亲的权威。
“王年兄,您……哎。”
和王译信相熟的同僚说不起下去了,摇头叹息。迈步走出了凉亭。
嫡子,庶子虽然都是亲生儿子,太过重视嫡子亏待庶子,也没人会多说什么,毕竟事关妻族的脸面,嫡血的地位一向很高,可太过重视庶子,蔑视嫡子,那会被人看作是糊涂人。
以前,王译信经常提起王端瀚,也不说是不是嫡子,同僚们也都把王端瀚当作王译信的嫡子看待,后来他们才知道,王端瀚竟然是官奴所出,蒋夫人根本没认下的庶子!
王译信因真爱的官奴姨娘,蒋夫人因此同他析产分居。
和王译信相熟的人都不晓得该说什么好了。
在房门前,王芷瑶扬起脑袋对王端淳道:“在我们需要他的时候,他眼里心里只有庶子庶女,当我们有了好机会的时候,也不需要再考虑他。”
王端淳默默的点头,捧着礼物进门。
王芷瑶站在外面等候,半天没听见动静,她着急的绞着帕子,有顾三少提前安排,拜师还能有意外?
如果出现意外,王芷瑶非要同顾三少理论不可!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王端淳从屋里出来,王芷瑶迎上去:“怎么?”
“小妹,师傅收下我了。”
“太好啦。”
王芷瑶脸庞绽放灿烂的笑容,站在远处的王译信看个正着……本打算教训王芷瑶的心淡了许多,他好像第一次见王芷瑶笑得开心,王译信没脸上前去享受嫡子拜师的喜悦,见同僚上前恭贺走出门外的顶头上司尹大人,王译信转身悄悄的离去。
今日赶车的墨香病了,王译信步行回到了王家。
因为被撤去了世袭侯爵,王家府邸很多东西都不能再摆。王译信一进府门就被老爷子叫到了书房,因为夺爵,老爷子越发重视孙儿们的功课,把几个明年科举的孙子看得很紧。
书房中,不仅有老爷子,还有王译信在京城的两位兄长和五弟,唯有庶出的三哥在江南打理王家的生意。
老爷子面容苍老,显出病态孱弱,把手中的文章交给王译信,“瀚哥儿做得,我看着实不错,他本就是小三元,又正是少年,许是明年他能中个解元回来……”
王译信接过纸张看了一遍,撇见王端瀚几分自傲的模样,道:“他还需要更努力一些。”
“怎么?文章做得不好?”老爷子把王译信叫来可不是听他泼凉水的,“你说说哪里不好?”
王译信随手指出了几个破题时的错误,“比以前是有进步,但若想中解元,只怕是……不过,淳哥儿今日拜了掌院为师,想来在明年科举上,他会有所斩获。”
“王端淳拜翰林院掌院为师?”老爷子失问道。
“嗯。”王译信点点头,“今日行得拜师礼。”
老爷子瞪大了眼睛,王家几位爷眼里闪过兴奋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