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爷给弟弟们一个眼色,王家人心很齐的随着王大爷一起离开。
王译信笑容里泛着苦涩,“天下熙熙,皆为利来,亲人也逃不过功名利禄。”
亲人间的互相伤害很痛苦。
也好,王译信自我安慰得想。他们对自己看不上,瞧不起,以为自己破坏了王家的门风,总好过他们一起簇拥上来,指望着自己解决王家的困境。
王老爷子的身体不知能不能撑到科举考试之后。
不过王译信晓得老爷子就是死撑也会撑到的。如果他提前病逝,孙子们会因为守孝,无法科举。
他不知道得是,王芷璇也明白老爷子活着的重要性,在私底下,王芷璇给老爷子熬了不少的‘汤药’,虽然能延长了王老爷子的寿命。但王老爷子在精神上却越来越糊涂,在王芷璇看来,王老爷子清醒对她没有好处,还不如糊涂着。
东厂也有监牢,虽然不如锦衣卫镇北府司名声显赫,然东厂的酷刑一样让人生畏。
锦衣卫镇北府司以王芷璇的身份是进不去的。
乾元帝也没打算把她弄到镇北府司去。如同王译信所预料的一样,乾元帝只是吓唬吓唬王芷璇,给她个教训罢了。
毕竟,王芷璇现在还是王译信的女儿,乾元帝怎么也得给阿泽将来岳父留一分脸面。
所以。能确保王芷璇平安的原因,不是因为她的绝色才情,而是因为她又一个简在帝心的爹。
王芷璇来东厂的道路上还挺镇定从容的,心里一个劲儿骂王译信是渣爹。
等到了东厂后,大档头笑盈盈的带着王芷璇参观了监牢,重点向王芷璇介绍了刑具的用法……王芷璇吓得脸色煞白,身体不由得自主的打着轻颤。
现实的东厂比想象中更为可怕。
王芷璇感觉一阵阵阴风从骨头缝隙里冒出来,生怕这些染血的刑具用到自己身上。
谁能来救救她?
王译信?
还是四皇子?
不管谁都好,王芷璇很想从东厂出去。
大档头把王芷璇带到审讯的屋子,他坐在正中间的位置,上下打量了一番,果然吓坏了,就是会所嘛,谁提起东厂都有被阎王召唤的感觉。
从外面走进来一位蕃子,蹑手蹑脚的走到大档头跟前,压低声音道:“顾大人让人传话,关上三日。”
大档头点点头,谁得面子不给,顾三少的面子也要给。
王芷璇丝毫不知她已经得罪了最不能得罪的人。
“我且问你,京城流传的诗词石灰吟可是你所做?”
“……”王芷璇从没把石灰吟属上自己的名字,因为除了殷大舅,次辅,四皇子外,旁人不知道殷姨娘就是殷家的嫡出小姐,她不愿意把才名张扬开去,“你为什么这么问我?”
“是于不是?眼下是我问你答,少说些没用的。”
“我……”
王芷璇惊觉厂卫的恐怖,咬了咬牙道:“是我写的,这首诗是我写来祭奠殷大人的。”
“你倒是聪明,知晓抵赖不过,实话告诉你,京城这一亩三分地就没有我们厂卫不知道的事情。”
大档头眼底闪过一抹自得,这话并非虚言,只要乾元帝想知道,厂卫甚至能查出大臣们亵裤的颜色来,只是近年来,厂卫的行动低调,隐晦了一些,但厂卫的暗线却遍布京城,朝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