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四爷连衣衫都没系好,一脸的惊慌失措,就算是睡了歌姬舞姬也不至于这样啊,虽然王妃不大原意顾四爷去青楼画舫,但是同为男人,难免会想找个女子舒缓一番。
而且顾四爷丧妻多年,身边也没通房宠妾侍奉,干干净净的,已经算是男人中很特别了,王妃总不会为这点小事就难为自己的父亲。
歌姬舞姬银货两讫,谁也不吃亏,顾四爷也不是沉迷酒色的人。
“快,扶着平郡王上岸。”
江淮放下心事,领人冲到手中,扶起顾衍,并搀扶着他走到岸边,另有顾衍的亲随递上毛巾,顾衍傻愣愣的任由身边的人为自己擦拭身上脸上的湖水,目光极是呆滞。
“四爷,四爷,您是怎么了?”
高升都快哭了,从未见过自家四爷这般的沮丧惊恐。
顾衍上身湿哒哒的长衫褪去,露出宽阔的胸膛,肌肉线条分明,常年练武的人自然比文弱书生养眼许多,高升取来干净的衣衫手疾眼快的披到顾衍身上,盖住他后背的……抓痕。
突然,回过味的顾衍蹲下身体,狠狠的捶着自己的脑袋,“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四爷,您遇见难事了?”
“没有!”
顾衍脸庞煞白,连连摇头,佯作大方的笑道:“我能碰到什么事儿?只是被个……被萧爷逼问一些往事。”
“我爹去世时,我还小,又不懂事,哪里记得记得什么钥匙,地图?倘若我爹是个有钱的,我家也不至于穷得靠我娘的嫁妆过活了。”
“记得我爹身体一直不好,总是有病,好不容易找份账房的活儿还总是做不长,我娘当时家境还不错,为给我爹治病却也消耗了大半的银子,后来……后来又遭了匪患,良田也都没了,生计更显艰难。”
顾衍擦干净头发,翻身上马,对江淮道:“把我方才说得话转诉给女婿,我爹没得先帝任何的东西,让萧家别费心了。”
他最后看了一眼湖面上飘飘荡荡的画舫,后脊背发寒,毅然决然的转头策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