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擦拭眼角,起身走出宫室,镇国公主一身华服,担忧的望着他。
孙女聪慧漂亮,这些年没有孙女帮衬,他的身体怕是也要垮下去了,倘若有可能,他不忍心把孙女退进火坑,可是支持他活着只剩下不可告人的执念而已,若是得不到满足,他又怎能甘心呢。
镇国公主柔顺扶着越王,低声道:“今儿我出宫碰见萧越和他夫人,殷夫人热诚坦率,爽利透着亲近。”
“京城上的人都说她抛夫弃女对不住顾诚和定国公夫人,我见她不似无情无义的人,她遮遮掩掩没多做辩解,提起定国公夫人红了眼圈,只一个劲说是自己的罪孽。”
“这世上哪有母亲不疼女儿的?世人怕也是踩低捧高,看萧越没了爵位罢了。”
越王看了孙女一眼,问道:“你看萧越如何?”
“他同我说得不多,是个守礼的君子,我同殷夫人说话时,他都站在远处的。我听殷夫人说起他以前的所作所为,他还是很有才干的,只是比萧阳差了一点运气。”
镇国公主甚至看了萧越对北地的规划,对他多了几分的敬佩:
“北地有今日的繁盛,百姓能安居乐业,曾经的静北侯功不可没,萧阳……不仅承袭辽东的地盘,还有萧家不小的实力,萧越的父亲也足够偏心了,不给儿子,却独独给了幼弟,还不是同母所出的弟弟。”
“萧阳……”
越王眼前浮现萧阳冷傲英俊的模样,说来奇怪,萧阳不似英宗,却是这些年唯一能让他再有执念的人,细细的拒绝这个名字,不是萧越运气不好,而是他还不够强。”
汉王可能也把自己的失败归结为运气不好,可他却知晓,重新来一次,胜得还是英宗。
“祖父。”镇国公主郑重的说道,“国朝皇室虽然还有些气晕,我见陛下……”
她先向四周看了看,簇拥着的侍卫立kè 呈扇面般散开,既听不见主子交谈,也能防止楚帝的人偷听。
“陛下徒有雄心,已然无力掌控全局。萧阳再朝廷上扩张得很快,而且我总觉得朝廷上还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支持着……”
镇国公主苦思冥想半晌也想不出这股力量属于谁,只能确定同萧阳是敌对的,时常拖萧阳的后腿,把池水搅动得更混。
“如今的局面,即便我们把所有的兵力和人手都带过来,恐怕也只能同萧阳拼个鱼死网破,两败俱伤。”
镇国公主见祖父似有所悟,轻声道:“只怕到时便宜了旁人,还不如……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