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陈述白压根没再拿起那双绣鞋,就那么踩在了青石路面上,背起一脸错愕的女子,朝燕寝走去。
殊丽趴在他的背上,语气略显急切:“陛下别着凉了,还是让人送双鞋子来吧。”
“朕的皇儿嫌凉,要回寝烤火,等不了了。”
一句话,殊丽哑口无言,原来是关心她肚子的小崽子啊。
陈述白知她误会了,但不这么说,她还是会固执地要求他换回靴子。
冰冻对于一个上过沙场的战士来说,不痛不痒,但对一个怀胎三月的女子来说,可不是好事,陈述白没有解释,也没觉得自己浮躁,一路稳稳背着她,深色的大氅拂过脚踝,带来缕缕凉风。
“待会儿出宫去转转?”
“陛下去忙吧,不必陪着我。”
“朕不忙。”
不忙是假,但他下的决定从不会轻易改变,说要陪她,便不会食言。
殊丽斜睨一眼他踩在地上的双脚,“陛下总要穿双鞋。”
“好。”
不知一个难服侍又毒舌的人怎会忽然变得好说话,殊丽轻轻搂住他的脖子,明显感觉他僵了一下肩膀。
出宫的随行侍卫众多,殊丽知道,陈述白在防她趁机逃跑,其实,完全没必要的,她是一只被威胁了的金丝雀,还能飞出重重看守的笼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