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将太后置于何地?将大楚置于何地!”
顾微凉嘴角掀起一抹凉薄的笑意:“早在先皇还在时,太后便几次三番借母国之势干涉朝政,如今安王失势,太后与老师一样,都竭尽心力想替安王复位,如此看来,倒是先卸了太后一条臂膀,才能让皇上的皇位,坐的更稳当点。”
周成禄怒极而起:“你为彻底架空安王府,对付太后便也罢,可当初两国联姻,讲的便是一个礼字,如今钟武式微,大楚却率兵攻打,趁虚而入,与蛇鼠何异!”
面对周成禄的暴怒,座上的男人却分毫不动,只道:“钟武纵着太后涉政,便是无礼在先,大楚何愧之有?”
说罢,顾微凉清清冷冷的说:“正是因为老师凡事都讲一个礼字,才瞧不出安王本无帝王之资,若他上位,只会同先帝一般,昏庸无能,受苦的还是百姓。”
“放肆!”周成禄大怒,不可置信的瞧着顾微凉,震惊于他竟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
他当真是小瞧了这个学生,从前看走了眼,如今却还是看不透他!
窗子下,藕粉雕花襦裙曳地,周沅蹲在墙角,恨不能将耳朵送进去听个清楚。
周渲伸手碰了碰她:“你听听,你这个夫君真是不会看眼色,就不能先哄哄爹,一点做女婿的自觉都没有。”
周沅双膝屈起,托腮蹙眉,她久于京城,而天子脚下,自当是繁华宁静,实在是体会不到顾微凉所说的百姓受苦。
而太子她更是未曾见过,究竟哪里没有帝王之资,她更无从得知。
就在周沅心下正权衡着顾微凉与周成禄所言谁占理几分时,又听里头周成禄讥讽道:“安王身边仅有太后与我,你削了太后之势,又求娶了圆儿,当真是好计策。”
顾微凉默了一瞬,清冷的声音里都透着一股无情至极,沉声道:“老师知道就好,近日可千万收敛些,否则周沅怕是要在顾家受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