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云知晓了她的意图,失落的一声叹气。
高大的檀木书架旁,燕卿寻着当日的位置,将这两本书册原位摆了回去,便又挑起了书。
戴着护甲的指尖搭在架子上,正仰头瞧够不到的格子,她忽的一顿,目光定定落在一只镂空雕花的梨木盒子上。
翠云见她面露疑色,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也忍不住惊讶道:“这只匣子不是娘娘的么?娘娘何时送给皇上了,奴婢就说怎么忽然找不见了呢。”
燕卿指尖颤了颤,只觉得喉咙里涩涩的。这只匣子既摆在承乾宫的书架上,便是霍楚临的东西,她本不该动的。
可鬼使神差的,燕卿也听不清翠云在耳边念叨什么,兀自拨开匣子前的锁扣。
这锁扣做的精致,她记得…她生辰前特意寻了好工匠打磨的,匣子上的镂空雕花也是她一笔一笔刻下的。
本是送给自己的生辰礼,可有一回叫燕环瞧见了,她喜欢,硬是撒娇从她这儿拿了去。
匣子里铺着一层流苏,上头静静躺着一枚荷包,中间绣着一个显眼的临字,若是仔细瞧,这临字边还绣着个跟底色十分相近的燕字。
燕卿面色猛地一白,耳边仿佛轰隆隆响着,捏着荷包的手不由发颤。
而翠云却没瞧见她的脸色,反而惊喜道:“这…这是娘娘送给皇上的?莫不是,莫不是娘娘早就倾心皇上就?”
燕卿此时只直愣愣的盯着这枚荷包瞧,心中思绪万千,最后定格在母亲将自己挡在燕环屋外那一刻。
母亲说燕环是意外落水,她又即将大婚,怕燕环过了病给她,便不让她瞧一眼燕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