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不敢谈怨恨,”邓潜已经低着头,“是我邓家有错在先。”
“你自己好自为之,”傅知玉道,“往后再耍什么花样,就不是这样能够收场的。”
他说完这句话就进去了,再没有理会邓潜。
留在原地的邓潜却松了一口气。
后来傅知玉听消息,说是邓潜回去之后请了家规,把他那个宝贝儿子邓朗抽地浑身是伤,现在还在休养。
“确实不太聪明,”傅知玉听到之后也评价了一句,“若是换了我,我也抽,往后邓家的家业若是交到他手里,我看四大豪商就要变三大豪商了。”
现下剧情大变,原来在这时间段已经大放光彩的邓静河倒是没有动静,但是元鹭又幸灾乐祸地提了一句,说他的手断了,现在在休养,好几天没出来了。
“说是一不小心摔的,我看就是被人打的,”元鹭道,“这种小人,就是要人人喊打!”
过后几天,邓、钱两家又学了药铺的做法,在江南其他几城都设了粥铺,还是以傅知玉的名义,一连几天,弄得倒是轰轰烈烈。
外头许多人其实没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先前邓钱两家的事情虽然瞒不住,但是完全知情的人就那么一点点,限在这一个商人的小圈子里面,这年头信息传送渠道十分有限,若不是有心人,根本都不知道这暗潮汹涌的全部。
但是施粥这事情倒是好事,这段时间傅知玉在外的名声十分好,到了人人都要夸一句昭王仁善的程度,这让傅知玉将要实行的计划也顺利不少,至少打下了一个不错的基础。
元江文早就知道了傅知玉要在江南做些什么,他已经找过几次傅知玉,跟他说了自己的想法。
“你如今打起精神来,舅舅看了很高兴,”他道,“若是缺钱了,便来找我,那粥铺我看不错,不如再加几间?”
“舅舅的心意我领了,但您也别只盯着粥铺啊,”傅知玉给他倒了一杯茶,笑道,“粥铺只是个治标不治本的东西,也不宜摆地过多,时间更不宜过长,药铺那边早就已经收了,邓钱两家差不多也不要弄了。
若是摆地久了,民众们习惯了,便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之后若是没有了,便要抱怨,升米恩斗米仇,粥铺药铺只是救急而已,要是让人习惯了不劳而获,反倒不好。”
“我是怕你不好入手,”元江文道,“江南这地方其实难管,就算是现在四大家族都听你的,那也难管。”
傅知玉知道,江南是有丰厚底子的地方,它不像一些不毛之地,反正已经差到低点了,再怎么折腾都行,但是这里不一样。
他笑了笑,又道:“我前段时间去酒楼,听那些书生在那里谈治理之道,其中有人说,只要把四大豪商的钱拿出来大家都分一分,那江南就不会有穷人了,舅舅您觉得有道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