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是做什么啊!”
西鸟羽进介淡淡地回头瞥了他一眼,一边弯腰捡起刚才从禅院直哉身上扒下来的衣服,一边淡淡道:
“你难道看不出来?”
西鸟羽进介柔顺地弯下的脊背在室内发着光,像是一块美玉,他轻轻走动的姿态仿佛河边的小鸟在梳洗羽毛。
“你、你!你不会……你怎么敢!”禅院直哉张口结舌,心中生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心跳微微加速。
他一定是被胆大包天的西鸟羽进介吓到了心才跳得这么快的。
而西鸟羽进介穿着他的黑色羽织白色布袴,坐在梳妆台前拿笔在自己眼尾轻轻一挑,挑成一对和禅院直哉相似的凤眼。
西鸟羽进介以手撑头,冲着他微笑:
“你不是一直把人当玩物理所当然的很吗?那你就尝尝,被人观赏把玩的滋味吧。”
晚上7点,族祭中。
禅院兰太看着台上跳得歪歪扭扭的“西鸟羽进介”,冲身边的“禅院直哉”抱怨道:
“失算了直哉哥,西鸟羽他看样子已经忘记了祭舞怎么跳了,跳得好烂。”
夜色下的“禅院直哉”看不清楚表情,虽然有舞台旁的些许灯光他的脸却依旧是模糊的。
禅院兰太只见今天的禅院直哉一改往常的跳脱,十分深沉地一点头,也不说话。
禅院兰太:“?”好奇怪啊,难道是心情不好?
他这么一想,赶紧闭上了嘴巴,不再抱怨,禅院直哉可不是什么好脾气,他可不想触霉头。
他没看到,“禅院直哉”的嘴角愉悦地勾了起来。
族祭结束后“禅院直哉”率先回了自己的院子。
女仆跪在一旁,本来还在奇怪今天直哉少爷怎么不乱丢衣服了,结果只见“禅院直哉”往头上一摸,摘下了一顶金色的假发。
女仆脸色一白,惊得直接直起了身子:
“西鸟羽君!”
柔顺的长发从他肩头滑落,西鸟羽进介扭头看着地上的女仆,那张忧郁而冷淡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浅笑:
“怎么样?是不是很有趣?”
一点都不有趣!女仆欲哭无泪。
想想直哉少爷,现在恐怕会很火大吧……
正想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近了他们。
“西鸟羽进介!”人还没进屋,就是一声怒吼,接着竹帘一阵噼啪作响。
禅院直哉穿着一身红白巫女服走了进来。
他刚走进来,女仆和西鸟羽进介就听到了他急促的呼吸声。
禅院直哉给气得不轻。
“滚出去!”禅院直哉见女仆抬眼看他立刻炸毛,而女仆一被他呵斥,立刻向受惊了的兔子一样蹿了出去。
他迁怒地瞪了女仆的背影一眼,却立刻被人抓着肩膀别过了身子。
“你的臭脾气,是不是从来都不顾及别人,这本来就不关她的事。”西鸟羽进介抓着他的肩膀冷冷道。
然而禅院直哉闻言,眼中却飞快闪过了一丝委屈。
“你、你懂什么啊!那个女人,要是没有我……”禅院直哉气恼地嘟囔了一句后,突然想起了今天他在祭台上僵硬地跳舞的样子。
四面八方投来的轻蔑的玩赏的目光,简直要将他万箭穿心。
他忽然就失去了解释的兴致,撇开西鸟羽进介一屁股坐到了床边。
他蔫哒哒地垂着头,像只垂头丧气的笨狐狸一眼,又是懊恼,又是委屈。
西鸟羽进介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自从回到禅院家后,两人互别苗头的小动作就没停下过。
禅院直哉这样还挺反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