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直哉咬牙,他低头看着西鸟羽进介跪在地板上汗湿的脊背,低声对他道:
“西鸟羽!我绝对没有羞辱你的意思!我只是喜欢——”
“别说了。”西鸟羽进介轻颤着抬起头,打断他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只是……别说出来。”
“我……”禅院直哉咬牙,这时电话那头的五条美智子再次开了口。
“你不想羞辱他就不会羞辱到他了吗?你认为如果有一天别人知道了你们的事情,他们会如何看待西鸟羽君吗?”
“他们只会笑得十分恶心,彼此间眼神传递,戏谑西鸟羽君也不过尔尔。”
“再怎么凶,不是还是被他的主人驯服了,像你奴颜婢膝了吗?”
“闭嘴!”禅院直哉看着西鸟羽进介的脸色白了下来,立刻呵斥五条美智子道。
他这时也顾不得刺激五条美智子和西鸟羽进介解除婚约了,手忙脚乱地挂断电话后,慌忙蹲下来俯身抱住了西鸟羽进介。
“西鸟羽,你别担心,我、我绝对不会让他们这么说你的!”禅院直哉刚这么笨拙地说完,立刻就想咬住自己的舌头。
搞笑,自己还能管住人心鬼蜮,堵住悠悠众口吗?
更别提,等自己的事暴露出来,自己还能继承家主吗?不继承家主还能做到吗?
而西鸟羽进介似乎也是明白的,他依靠在禅院直哉怀里,却垂着眼睛始终没有说话。
禅院直哉紧紧抱着西鸟羽进介,两人的痛苦肌肤贴着肌肤,彼此沉默地传递着。
禅院直哉就不明白了,他要和西鸟羽进介做朋友,大家要拦着他。
他要和西鸟羽进介相爱,大家要阻挠他。
而他想要和西鸟羽进介光明正大地在一起,这个死气沉沉的古板的现状却告诉他根本不可能。
如果他想要和西鸟羽进介在一起,即使愿意放弃一切,到头来可能还是一场空。
禅院直哉从未如此恨过御三家这幅陈腐的现状。
他恨他们不肯进步不肯改变,以致于强行横亘在两人中间,让他们进退不能。
而西鸟羽进介则是反复想着那天家入硝子在甜品店外说的话——
“进介,你不要做傻事啊!”
“禅院直哉的身份你是知道的,有些事情你是无法阻止的,它注定要发生。”
或许家入硝子说的对,有些事情再怎么努力,也终究是徒劳的。
有时候不需要人的心里怀有怎样的爱恨,有时候只需要身份不同,就能将两人变成永不相交的平行线了。
他和禅院直哉……还是不要再见面了的好。
第二天禅院直哉又去爬西鸟羽进介的窗户,因为明天西鸟羽进介就要结婚了,而他和那个女人的婚约还没有解除,这让禅院直哉无比的焦躁不安。
然而今天西鸟羽进介的窗户却锁了起来,他想要像昨天一样偷袭西鸟羽进介强要他,看来是做不到了。
为什么……
禅院直哉感觉自己的理智在崩塌。
为什么,难道西鸟羽进介决定和那个女人结婚了?
西鸟羽进介真的要结婚了?
禅院直哉急促地喘-息了几下,紧紧地盯着那扇锁死的窗户,一个大胆而疯狂的念头在他脑海中不断放大。
然后第二天婚礼时,禅院直哉做出了一件石破天惊的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