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额娘去求令妃娘娘说说话,不就行了吗?令妃娘娘现在有了小阿哥,身份不同以往,只要说动了皇上,老佛爷那里就好办多了。”福尔康成竹在胸。
永琪不喜令妃,然而香妃指望不上,只能靠她了。况且蒙丹一事,他已经牵太深了,几人达成了共识,由永琪、福尔康、箫剑带着蒙丹,乘一辆马车,在宫外接应,马车上备好各色物品。小燕子入宫换出香妃,次日清早,大喊一声香妃不见了,以混淆视听。柳家兄妹仍旧一个病了,一个照顾病人。会宾楼大门上贴着“东主有喜,歇业一月”的字条。
当蒙丹满心激动地等着与心上人缠绵去天涯的时候,他的情敌正在吹胡子瞪眼睛。
乾隆被老佛爷严禁出宫,不许看香妃,处理完政事,只能满宫乱转。他还记得自己是个皇帝,批完了折子,无心翻牌子,就跑去毓庆宫关心皇子、皇孙的功课。因为正在授课期间,乾隆不命太监通报,悄悄地走进去,一看之下,怒上心头。大阿哥永璜之子绵德、绵恩,都是十四岁(虚岁)听课认真,可他们的叔叔就不行了!三阿哥、四阿哥分府,六阿哥过继,不在宫里。五阿哥年长,不必日日读书,最近不务正业,略过。这里的正经阿哥只有三个:八阿哥永璇正在打瞌睡;十一阿哥永瑆无聊得一手摸着钥匙一手翻着图册;十二阿哥永琪更绝,手缩在桌子底下摆弄小物件儿,乾隆视力还不坏,仔细一分辨,是只怀表,永琪正拆呢!
乾隆对比康熙时书房的盛景,暗恨自己稀少的子孙数量,更气儿子不争气!踹开房门挨个儿骂。两个孙子是好孩子,赐下湖笔、澄砚、宣纸等物,安抚着让他们先回去了。三个儿子就没那么好命了。永璇因脚上有疾,不求上进也是有情可缘,乾隆勉强容忍了,只罚他把今天的功课抄五十遍。
永瑆的喜书法绘画,被乾隆骂为“不务正业”,一把抄过他的钥匙:“这是什么?”是永瑆私房的钥匙啊!永瑆快哭了。乾隆大骂:“你是皇子阿哥,是守财奴么?”他才几岁啊?九岁!有这么干的吗?他到底受了什么虐待,要这样死巴着私房钱不放?
骂完永瑆就轮到永琪了:“你在干什么?”捞过怀表砸了,永琪也快哭了:“不是说格物致知么?儿子在格物。”要不是胳膊正捆在脖子上,乾隆真想抽他了:“不长进的东西,奇器淫巧的东西你也玩?师傅上头讲着正经道理你不听,反倒要自己琢磨起来了?”反了,老五不争气,怎么底下的也不争气?今年犯太岁么?
永琪被钟茗鼓励得不坏,至少在乾隆面前不会吓得说不出话:“尽信书不如无书嘛。”
“你!”
“本来啊,武姜不怪郑伯〔2〕,哪来后来的事儿?说什么母子兄弟,郑伯是不对,可是根儿在这儿呢。师傅讲仁义道德,不如讲讲这个。”不管是那拉皇后还是钟茗对永琪都是尽心尽力,他小小的脑袋实在想不通后头的复杂事情,捡理解的问。
乾隆默了一刻,拍拍永琪的脑袋,若有所思。停了一会儿,拎着钥匙走了,留下永瑆真的哭了。
打开箱子一看,满满的!钟茗因十一阿哥与十二阿哥年纪相仿,不能被说厚此薄彼,兼之对永瑆印象不坏,赏东西也不手软,永瑆全存起来不动,能蹭别人的就蹭,自己的全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