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记错的话,吴克善是把你送来做我的女人。”皇太极冷笑,“是不是?”
“大汗请自重。”海兰珠守着她对丈夫的贞-洁,守着她内心的骄傲,“大汗不要忘了,是您把我从水里捞出来,您不来帮忙,我早就淹死在河里,要做你的女人,我无时无刻不想着死。”
皇太极含怒:“在你眼里,做我的女人很羞耻?”
海兰珠道:“我是我丈夫的女人,是我孩子的额娘,不是科尔沁随便拿来送人的东西。我男人死了孩子死了,我想嫁人便嫁人,我想守寡就守寡,可他们要把我送人,休想。”
皇太极被挑起了心里的怒意,不自觉地逼近美人,海兰珠很美,那细长柔婉的眼眉,他只在汉人的美人图上见过。
海兰珠直视着他:“大汗若想对我做什么,我立刻咬舌自尽……”
话语虽坚强勇敢,可抵不住骨子里的柔弱,她的眼泪已蒙住双眸,声音越往后,越带着哭腔。
海兰珠撑不了多久,她是如水一般的性情,丈夫眼中最温柔胆小的女人。
可水是世上最柔软也最有力的存在,可以渗入任何缝隙,也可以冲垮巨石污泥,皇太极心里很明白。
“好好活着吧。”他放开了对海兰珠的束缚,“玉儿还在等你回去,人活着,总要有些念想,你男人孩子都没了,可你还有妹妹。”
海兰珠抽噎了几声,见皇太极不再压制她,怯怯地挪动了几步,渐渐走得更远,最后头也不回地跑了。
刚跑出林子不久,就看见宝清来了,宝清一见她,便吃了一惊,好好的人怎么哭了。
海兰珠借口道:“担心兔子的安危,怕她不能平安生下兔崽,千万别跟我似的。”
宝清听来很是心疼,忙道:“格格您别多想,一会儿您没什么事,玉福晋听见又要哭了。”
海兰珠失笑:“那傻丫头。”
宝清为她擦去眼泪,整一整衣衫,主仆俩互相搀扶着往大营走,大玉儿刚摆平了阿图,兴冲冲跑出来要去玩,见姐姐来了,欢喜地招手:“你去哪儿了,那里怎么有一片树林?”
走到跟前,细细看姐姐,海兰珠怕她瞧出端倪,推着她说:“你快找人去要马,我和宝清面子不够大,要不到,我们的马被人骑走了。”
大玉儿哼哼着:“他们不知道你是我的姐姐吗,不看我也该看姑姑啊,真是胆大包天,太不把人放在眼里。”
海兰珠哭笑不得,不久后大玉儿便要来两匹马,哲哲虽然希望她能安静地坐会儿,可想这些年几乎就没出过门,也怪难为她的,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大玉儿满场乱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