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兰珠笑悠悠地看着,忽然和皇太极对上目光,她心里一颤,可面上没躲开,含笑欠身,道一声“大汗”。
两处相会后,队伍继续前行,临近盛京城郊,看到空旷的土地上,正扎起一座座蒙古包。
海兰珠看得心头一紧,大玉儿不知姐姐的心思,说道:“是不是科尔沁的人来了?”
前方马车上,皇太极正告诉哲哲,扎这么多的蒙古包,是为了迎接蒙古部落的亲王台吉,也包括他们科尔沁部族。皇太极要与各部族长亲王会晤,商谈明年开春后的局势,是很重要的事情。
哲哲心下了然,对丈夫道:“你放心,我会好好招待女眷们。”
皇太极说:“你们不必出宫来,有大宴会时再来,他们且要住一阵子,十天半月走不了。”
说着话,队伍回到皇宫,下马车时,皇太极说:“扎鲁特氏的事,你知道了吗?”
哲哲道:“你心里明白就够了,我这儿没什么要紧的,至于那个小醋坛子,我该教的都说尽了,她实在要和你闹,就把她扔到赫图阿拉去。”
皇太极笑了,回眸看那边正下马车的大玉儿,她一落地就笑眯眯地朝这边看,皇太极朝她伸出手,大玉儿一愣,旋即欢喜地跑上来。
大汗亲迎大福晋和玉福晋回宫,对于留在宫里的女人们,是很响的警钟。
过去一个月里她们做些什么说些什么,皇太极一概不闻不问,但此刻就是严正的警告,让她们知道各自的分量。
清宁宫里,宫女们摆下蒲团,扎鲁特氏正式拜见哲哲,她从客人变成尊贵的东宫侧福晋,哲哲就必须给她该有的体面。
她大大方方地说了些叮嘱的话,命阿黛将预备好的赏赐之物交给扎鲁特氏,笑问窦土门福晋:“你初来的那日,我与你讲的话,你可还记得?”
孱弱的女人愣住,脑袋一片空白,惊慌失措地看着大福晋。
哲哲含笑:“我说过,大汗不喜欢惹是生非的女人,大汗不喜欢的,我自然也不喜欢。”
扎鲁特氏那样乖觉,如何不明白,大福晋这是在对她说,上前福身道:“大福晋,您放心,我和表姐会好好侍奉您和大汗,我们这样的命,能有今日,全是托大汗和大福晋的福,若不知惜福,就罪该万死了。”
大玉儿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她身上还带着旅途的疲倦,方才见到皇太极的喜悦,此刻已消去一大半,她当真是从心里厌恶这个女人。
可扎鲁特氏突然作呕,捂着嘴扶着她身旁的宫女,哲哲眉心一颤,心里有了算计,这妖妇果然开口道:“大福晋,有件事还没向您禀告,我……好像有身孕了。”
大玉儿脑袋一轰,身子不自禁地晃了晃,只有哲哲心若磐石,淡淡地说:“没找大夫看一眼?阿黛,去请大夫,十四贝勒旗下有明朝来的太医,明朝皇宫里的养胎之道,也该教给侧福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