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图笑道:“额娘可比姐姐忍得住,话说回来,我这儿没什么要紧,可姐姐呢?来一趟,若不帮着点孟古青,回去怎么向舅舅交代?”
雅图不屑:“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吗?反正你姐夫不在意,而我倒是想帮帮孟古青,人家领情吗?”
阿图不是吴克善家的媳妇,自然更公允些:“可素不相识的小贵人,姐姐如此在意,对孟古青也多少有些不公平。”
雅图却道:“这佟图赖一家,对十四叔忠心耿耿,也屡次救过额娘,我是看在佟图赖的份上客气几分,但人家孩子也招人喜欢不是?孟古青呢,见了我们爱答不理,说话阴阳怪气,我们是她的亲娘还是亲姐姐?受这份气?”
说着话,到了慈宁宫门前,乳母抱着刚才还嬉闹的小阿哥,竟然已经睡着了。
阿图将儿子接过来,抱着去见额娘,玉儿爱不释手的搂在怀里,说:“你们小时候也一样,走哪儿睡哪儿。”
雅图道:“额娘,我们回来好些日子了,一直不见东莪,我和阿图打算明日去她府里看看,您说合适吗?”
“你们想去就去吧。”玉儿道,“她现在也没什么,偶尔也进宫看看我和福临。只是这孩子的婚嫁难了些,她要为你十四叔和婶婶守孝,三年又三年,说是从齐齐格故世开始算,足足六年后,再让我和福临为她安排。我和福临都想,这辈子若非遇上良人,东莪是不会嫁了,但若不嫁,也就由着她。”
雅图和妹妹对视一眼,对母亲轻声道:“往后,还是少让东莪进宫,您说呢?”
玉儿苦笑:“怀里抱着孙子,听你们说这样的话,额娘真觉得自己老了。你阿玛也是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对我说,他觉得自己老了。一晃眼,十几年就这么过去了。”
数日后,雅图姐妹到贝勒府探望东莪,果然她是病着了,这几日才没进宫去。
姐妹们再见面,早已不是昔日的光景,说话客气,言语生分,雅图和阿图,也不必强求。
但离去的时候,恰好遇见佟夫人带着婢女来,她万万没想到会遇见两位长公主,担心自己这样的行为,会被误会是故意巴结,心里紧张极了。
可到底是皇太后的女儿,雅图和阿图并没有和佟夫人打招呼,听说等在门外的是佟图赖家的夫人,两人便径直离了贝勒府。
佟夫人松了口气,看着长公主们的轿子远远而去,命婢女带上药材,进府去探望病中的东莪。
东莪是真的病了,而非装病对两位堂姐避而不见,见到佟夫人,笑道:“您没遇见长公主吗?”
佟夫人说:“没打照面,如此才好,不然叫人误会妾身故意巴结长公主,对佟贵人没有好处。”
东莪无奈一笑:“夫人真是心思缜密,奈何您的女儿,心思太简单了。”
佟夫人笑道:“那孩子也不傻,只是少长了几个心眼,妾身还是知道的。别人真想欺负她,也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