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润谨慎地问道:“通行之说,是什么呢?”
“是‘情诗’说。”顾如瑛神情笃定,毫无变化:“‘舒而脱脱兮!无感我帨兮!无使尨也吠!’写的是男女定情之时,情难自禁……”
“打住打住!”赵滢满脸通红地捂上了耳朵:“难怪哥哥信里要顾左右而言他!”她转念一想,向薛玉润投去了更同情的眼神。
汤圆儿可不仅拿这首诗去问了哥哥,她还问了皇上!
薛玉润现在也知道楚正则当日为何避而不谈了。
“情之所钟,素来热切。”她脸颊绯红,正襟危坐:“思花者见花,思淫者见淫。我们见花,他们见淫,所以他们才避而不谈。是他们落了下乘。”
赵滢一愣:“还能这么解释吗?”
“这不就是正解吗?”顾如瑛也笑了,看向薛玉润的眼中满是赞许:“薛妹妹,如果你还有不方便问先生的,我很乐意跟你探讨。”
薛玉润含笑点头:“好啊,多谢顾姐姐。”她说罢,又道:“顾姐姐,我觉得我所学之书,没准处处都有删减,我少不得要常来向你请教。不如,你叫我汤圆儿好了。”
赵滢紧跟着道:“那我定是要跟汤圆儿一处的,顾姐姐,你也唤我滢滢吧。”
顾如瑛微愣,她看向薛玉润。
少女盈盈望来的目光,清澈如泠泠的泉。而她的笑,似骄阳若繁花,又或许,比这二者更灿烂。
顾如瑛的神思有一瞬的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