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是不是给公子预备宵夜?”丫鬟们问道。
扶意忙收起信纸:“不必了,公子不饿,明日早饭早一刻钟,多要一碗参汤。”
她走到书桌边,将信压在镇纸下,之后由着下人们侍奉公子洗漱更衣,半晌后人都退下了,她才说:“从袍子里掉下的信,我放在桌上了。”
祝镕不以为然地嗯了声,喝了两口茶,都没看一眼桌上的东西,便慵懒地躺下了。
扶意吹灭蜡烛,一挨着床就被丈夫搂进怀里,祝镕在她肩膀上蹭了蹭后说:“外出那几天,你不在身边,夜里怎么都不舒坦,这才多久,我明明一个人睡了二十一年。”
扶意心里亦如是,可眼下她笑不出来,只是喊了声镕哥哥,希望她能明白自己心中的彷徨和无奈。
那信上说,南边发现有人招兵买马,什么来路尚不明确,等待京城的指示,但信中提及,怀疑是胜亲王父子,要请旨诛杀。
隔天一早,祝镕才告诉扶意,重阳节他要护送太子祭奠皇陵,来回七八天的光景,又要将她单独留在家里。
扶意问:“弟弟的满月酒,你也吃不着了?”
祝镕算着日子说:“不妨事,婶婶不会在意。”
临出门时,扶意道:“我今天要出门一趟,给王府送弟弟满月酒的喜帖,先和你说一声。”
祝镕不禁皱眉:“你是自由的,不需要得到我的允许,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扶意苦笑:“反正你听着就是了。”
二人心照不宣,妻子有她的难处,祝镕心里明白。
他始终记着迎亲那日,闵王妃的嘱咐,奈何眼下分身无暇,唯盼朝廷太平后,能静下心来好好处理家中的事。
到时候,该搬出去的搬出去,该分开的分开,不愿再让扶意受半点委屈。
如此,扶意一早安心为平珒上了课,连怀枫的课也没落下,下午便带着妹妹们一道出门,来胜亲王府拜访王妃娘娘。
映之和敏之极少出门,见着什么都新鲜,韵之带着妹妹们在王府园子里逛,扶意和王妃母女在凉亭说话。
闵王妃感慨回到京城,才终于又记起何为秋色,这个时节在纪州,就快下雪了。
尧年急道:“娘还有心情看秋色,不如派我南下去找一找,确认那伙人是不是父王和哥哥。”
扶意提醒说:“若是郡主前往,皇帝不费吹灰之力,只要跟着郡主走,就能找到王爷和世子,这如何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