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之说:“他们看过了,伤势不严重,我们会带回去,父王最珍惜马匹。别担心,就算以后不能长途跋涉,也不能让它死在这里。”
扶意此刻才有心思仔细看大姐姐,满心敬佩:“大姐姐,您穿戎装可真好看。”
涵之嗔道:“嘴甜,不就是一件衣裳。”
扶意再问:“您的身体好吗,可还有发过病。”
涵之带着她上马车,一面说:“去京城的途中发过一回,但不严重,后来父王决定不去京城,赶赴边境,这些天里,我没发作过。算一算,前两回之间,也隔了很久,看来要等再下一次,不知几时。”
扶意很高兴:“一定很快就会痊愈,再也不发作了。”
涵之则稍稍严肃几分,逗着扶意凶道:“你和镕儿鼓捣的什么神药,是骗人的吧?”
在姐姐面前,扶意就变得小了,只会软乎乎地傻笑:“您发现了?”
涵之嗔道:“跟着他,不学好,怎么能骗我呢。”
扶意正经说:“但是有用啊,您心里有了支撑,心态就好了,心态好身体自然好得快。不过眼下,也不需要什么药了,世子爷就是您最好的药。”
涵之轻轻拧了扶意的脸颊:“还以为你是乖孩子,和镕儿却是一路的坏。”
可低头见扶意的肚子隆起,但身形瘦弱,面上憔悴疲倦,连原本漂亮的肌肤也变得干燥暗沉,根本不是孕妇该有的模样,便是十分心疼,温柔地说:“好了,接下来什么都要听姐姐的,让姐姐照顾你。”
扶意眼圈一红,她心里终究是害怕和委屈的,之后和涵之依偎着,几十人的队伍缓缓上路,便说起这一路的遭遇,自然也提到了家里。
扶意告诉大姐姐,祝镕虽然希望皇帝和王爷,能不动干戈地化解矛盾,但也猜到了他们彼此都不会放弃。
一早就想好,在皇帝这边,到最后一步再也走不通,除了杀王爷别无选择时,他就放弃一切,为了大齐和百姓追随王爷。
扶意说:“其他的,我都猜了一半一半,只有一件事是我没想到的,不知王爷和姐姐是否收到消息,京城里出事了。父亲被告发弹劾,恐怕眼下已经进了大牢,奶奶她们也一定被软禁看管起来。”
涵之说:“我得到消息了,是闵延仕告发的。”
扶意颔首,道:“并非他落井下石、趁人之危,是镕哥哥求他这么做的,连那些告倒父亲的证据,也是镕哥哥为他准备的。”
涵之问:“镕儿图什么?”
扶意说道:“为了救全家,为了保全父亲。一直以来,镕哥哥为皇上办事,都是暗地里的,世人只知道祝镕是擅离职守,跑来追随王爷。但不论如何,奔赴战场是为国为民,皇帝不能发难,更不能以叛国谋逆之罪强加给我们,可他必定想要控制我们家,如此总要有些罪名。那么,与其叫皇帝鼓动他人来迫害,不如先发制人,把这件事控制在我们自己手里。”